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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历史军事 > 我在大明当文豪

   biquge.xin洪武元年,应天府。

  天色微明,整个杂院就动了起来,李潇推开窗,连日的烟雨终于停了。

  “秀才公却也起的这般早。”

  “相公身体好些了嘛?”

  李潇低头看去,却是住在天井对面卖炊饼的武大和他隔壁的货郎张三,两人都已准备停当,正要出门开始一天的工作。

  李潇笑笑,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铜板抛了过去,“早就不妨事了,武大哥,来两个炊饼。”

  武大嘴里说着这如何使得,手上稳稳接住铜板,然后包了两个炊饼一溜小跑给李潇送了上来。

  此处是三山街后巷的一个杂院,一进的院子,中间是个天井周围是二层小楼,李潇就住在院门对面的阁楼里。

  这是李潇穿越的第三天。

  李潇是南大中文系的博士,刚毕业正在到处投简历、面试,谁能想到在人行道上看下手机也能撞大运呢,呃,准确的说是失控的大运撞上了他。

  再醒来就到了洪武元年,博士李潇也变成了书坊的坐堂先生罗雨。

  罗雨,属龙,大元至正生人,算起来跟李潇年龄一样都是二十八岁。

  三天前童生试放榜,罗雨在应天府七千多考生中名列第七十,成为了百个幸运儿之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放榜之后两顿酒席,书坊老板请罗雨,罗雨请帮他附籍的甲长里长和邻居们。原主可能是酒精中毒吧,谁知道呢,反正李潇是在酒桌上醒过来的。

  李潇,呃,以后就是罗雨了。

  罗雨算了一下,要是按人口比例,秀才要比清北更难考,况且在那个年代考中秀才可就算是迈入特权阶级了。

  除了不用纳捐不用服徭役见官不拜这种明文规定,加在普通人身上的种种限制也随之绷断。

  从博士到秀才,罗雨也不觉得亏,毕竟工作是现成的连面试都省了。

  天色还有些阴沉,罗雨几口吃完了炊饼,从墙角拿起油纸伞踩着楼梯吱吱呀呀走下楼。

  卯时刚过,也就是早上五点多的样子,整个杂院的人都起来了。

  炊饼武大、货郎张三已经出了门,住在罗雨楼下唱曲儿的金莲父女和靠给人代写书信顺便测字算命的落魄书生周文也都已经整装待发,帮人浆洗衣服的寡妇田氏和她的儿女则在门口的炉子上煮着一锅菜粥,那女孩七八岁,男孩八九岁。

  跟邻居们一一打过招呼,罗雨走出了大杂院。

  三山街靠着秦淮河边,罗雨夹着伞沿河而行,明初仿宋制,眼前展开的画卷仿佛就是清明上河图一般,酒肆茶楼,沿街叫卖的小贩,从画舫上下来采购的丫头和小厮,喧闹声不绝于耳。

  经过了热闹的街市又路过一片威严的衙门,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眼前一排店铺林立其中一个门脸上写着:贾氏书坊。

  罗雨刚一露面眼尖的伙计宋二就赶了过来,“呦呦呦,罗相公您怎么来的这般早,嘿嘿嘿小的们还议论您成了秀才就不会再来了呢。”

  “不来这我该去哪?”

  “县学啊,我听说那边还有廪赋呢,读书进学还有钱拿,以后再考中了举人,呦呦呦那时候我看见您就得跪着回话了。”

  宋二说的热闹,罗雨却只微微一笑:还考试,还当官?现在是什么时候?洪武年间啊!

  李善长、胡惟庸、刘伯温这些人哪一个吃着好果子了?

  况且咱们这位洪武大帝杀人可不是点杀,那就是向人群里扔炸弹一炸一大片,我去考公莫非是嫌命长!

  穿越三天,罗雨早就计划好了,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坐堂先生,写写小说悠哉游哉。

  到了这个时代,姓罗,开局还是这么个工作,《三国》肯定要写了。《水浒》、《西游》、《红楼》、《聊斋》、《三言二拍》哪个都不能漏啊。

  顶着秀才的身份当大作家,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担心哪天被咔嚓了,嘿嘿嘿,岂不美哉。

  “呱噪,掌柜的来了吗?”

  “来了来了,在中堂正和揽月舟的王妈妈说话。”

  新朝初定礼制严苛,秦淮河上远没有王朝末期那么繁荣,船上的客户多为商贾和一些低级胥吏,但即便如此秦淮河上的画舫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是七星酒店一样的存在,根本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

  “揽月舟,王妈妈?”

  “嘿嘿,相公这您就外行了吧,这揽月舟可是画舫里的头面,而这王妈妈更是通天的人物,听说在五城兵马司都有关系……”

  市井流言有时候就是某些人用来狐假虎威的,罗雨自然不会上这种当,他挥挥手径直向中堂走去。

  贾氏书坊是个文艺复合体,前面的门脸是书店卖的都是他们自家刊印的话本,中间是编辑部,除了罗雨这个坐堂先生常驻还有些书会才人经常来串场,噢,通俗点说他是正式员工书会才人是兼职,书坊的最后就是印刷车间了,原主不屑去他还没来得及。

  进了中堂,坊主贾政穿着员外服坐在右边把主位让给了来客,所谓王妈妈在罗雨看来就是个少妇,30出头,上身穿了件桃红色的沃袄下身是靛蓝色的马面裙。

  若是从前,东主会客罗雨是需要在廊下先通报一声才能入内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士农工商,他现在是士,贾政是商而那王妈妈是娼优。

  本来对坐饮茶的两人皆起身相迎,王妈妈更是要把左边的主位让给罗雨。

  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大客户,作为一个现代人罗雨当然清楚自己的定位,坚持坐到了贾老板侧面。

  几句客套后贾老板跟罗雨介绍了王妈妈的来意。

  元末时期娼优合法,甭管你卖艺不卖身还是卖身不卖艺反正你只要交税就没问题,官员们上船喝喝花酒也都是平常,姑娘们虽然操持贱业但收入还是很高的,社会地位可比本子的那些女老师,明面上人人都鄙夷私下里趋之若鹜。

  新朝建立后洪武皇帝定的法规越来越严,别说官员了胥吏上船都要偷偷摸摸,接触的层面低了收入又跟着下降,画舫里的姑娘现在是心气涣散。

  见贾政说完罗雨若有所思并没有马上拒绝,王妈妈就知道事情有门,“好叫秀才知道,这些年天下动荡人人受害,船上的姑娘哪个不是一肚子苦水,本来就是苟延残喘偏偏还要被人耻笑……”

  王妈妈一开口就要给妓女洗白,罗雨也不反驳,客户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终于,王妈妈说到了正题,“要是罗相公愿意帮忙我愿出十两作为笔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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