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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历史军事 > 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biquge.xin进城后,那人并未直接前往李善长府。

  看得出来,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警惕性极高,先在城里绕了好几圈,找了家客栈住下,才慢悠悠地开始吃晚饭。

  蒋瓛也不急躁,只是悄悄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终于等到夜阑人静的亥时!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一前一后朝着李善长府的方向移动。

  一个是李府的亲信,一个是追踪的蒋瓛。

  两人都是这一行的高手,不仅能避开对方的察觉,还能完美躲开巡街衙役和士兵的耳目。

  此刻,李善长的书房里依旧亮着灯,李存义正伏案忙碌。

  作为李善长的弟弟,李善长在京期间,都由李存义打理府中之事。

  对李善长,朱元璋采取了退而不废的处置。

  既准他脱离核心政务、半退休调养,又未彻底罢免其职权,还特地将濠州城的治理之责,连同城内勋贵家眷的管理差事一并交予他,保留了其重要的实务权限。

  对于这些明面上的任务,李善长向来做得一丝不苟。

  特别是濠州大案被陈安揭发后,不少勋贵家眷被斩首示众,他对剩下的勋贵家眷约束得也更加严格了。

  这既是为了完成朱元璋交代的差事,也是为了保全淮西勋贵。

  他心里清楚,凡事都得有个限度,彼此才能相安无事。

  一旦超出限度,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李善长想要的,就是有度。

  勋贵们贪腐要有限度,皇帝对他们的打压,也该有个分寸。

  “二爷,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门外传来管家的提醒声。

  李存义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不用管他,然后继续埋头处理公务。

  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时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哪叫退养啊?自己替圣上干活也就罢了,还拉着二爷一起当差!”

  “哎!哪有什么真正的退养,恐怕要干到咽气才算完哟!”

  管家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被趴在书房屋顶上的蒋瓛听得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蒋瓛就看到管家去而复返,这次还带来了李善长的亲信。

  其实,为了不被发现且能抢占最佳观察位置,蒋瓛没有跟着那人绕圈子,而是直接提前赶到了李府,早早趴在了屋顶上。

  见那亲信进屋,蒋瓛立刻贴紧屋顶,又轻又慢地掀开了一小块瓦。

  那缝隙细得可怜,刚够容纳一只眼睛的宽度。

  书房里,烛火摇曳不定。

  蒋瓛的黑眼珠就贴着这条缝,紧紧盯着下方的一切。

  下方,李善长的亲信双手递上信件。

  李存义坐回书桌前,慢悠悠地拆开蜡封,那速度慢得让亲信心里焦急,连屋顶上的蒋瓛都跟着捏了把汗。

  终于,李存义展开信纸,认真读了起来。

  “圣上千里之外仍掌朝局,为抬举不把我们放眼里、凭歌令淮西兄弟吃亏的陈安,联合太子和徐达,将我们戏耍一番……”

  屋顶上的蒋瓛看着信上的内容,瞬间明白了朱元璋的手段。

  原来圣上是这样掌控朝堂众人的,连那些平日里自认为聪明的大臣,都被蒙在鼓里,事后才后知后觉。

  见识到这一手,蒋瓛立刻想起毛骧曾经教他的。

  穿着这身官服,我们的头顶就只有圣上这一片天,只有始终记着这一点,将来才有机会告老还乡。

  此刻,蒋瓛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就在这时,一直稳如泰山的李存义,看完信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神情。

  信的后文还写着。

  “圣上或许还在江浦未归,若他真在那,陈安又守不住城致圣上遇险,我们该如何是好?恳请二弟出出主意。”

  在李善长的亲信和蒋瓛的注视下,李存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他摘下烛台的灯罩,直接把信纸扔进了火里,看着它烧成灰烬。

  随后,李存义看向亲信,语气严肃又低沉地说。

  “你回去跟大哥说,我劝他不该问的事,就永远别打听,有些问题,得带进棺材里才行。”

  “还有,这段时日,千万不能再往濠州寄信了!”

  说完,李存义重新翻开濠州的鱼鳞册,继续忙着濠州城的建设事务。

  李善长的亲信一头雾水。

  他只是个靠功夫谋生的人,哪里明白他们这些高位者脑子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也只能恭敬地应了声,便从后门悄悄离开了。

  与此同时,蒋瓛又轻又慢地把瓦片盖回原位,目送亲信走远后,自己也像影子般消失在黑夜里。

  亲信不懂李存义的心思,蒋瓛一时也想不明白,但他清楚。

  李存义这么说,肯定有深层的用意。

  第二天一早,濠州城门刚打开,蒋瓛就骑着快马往应天府赶。

  到了下午酉时三刻,朱标正在东宫书房里,认真听蒋瓛汇报追踪的全过程。

  和上次毛骧给朱元璋汇报一样,为了让朱标有身临其境的感受,蒋瓛讲得绘声绘色,连李善长的眼神、小动作都没遗漏。

  “做得好,下去休息吧。”

  朱标打发蒋瓛离开后,走出书房,目光深邃地望向濠州城的方向。

  蒋瓛的汇报里,有两个消息是他之前没预料到的。

  一是李善长竟敢问出那么大逆不道的问题,二是李存义看到问题后的反应。

  不仅不回信,还提醒李善长有些问题要带进棺材,甚至让李善长在圣上回来前别再给他写信。

  朱标稍加思索,就想通了这俩老狐狸的心思。

  首先,李善长自始至终都有自己的底线。

  他想保住相权,也想为淮西兄弟争取利益,但这本质上只是他和皇帝之间,因政见、利益不同引发的皇权与相权的斗争。

  所以,以前李善长想要的,从来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绝没有过万人之上的野心。

  而如今李善长的那个问题,明显透着几分妄想的苗头。

  所以李存义这么做,是在敲打李善长,同时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想明白这一切,朱标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欣慰的淡笑。

  “这兄弟俩倒是能相互制约,也拎得清轻重。”

  过了好一会儿,朱标又望向江浦县的方向。

  李善长的问题虽大逆不道,却并非全无成真可能。

  万一陈安高估了自己,徐达大军未到北元后方,江浦就破了城呢?

  万一爹娘还在江浦没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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