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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biquge.xin路明非像是被无形的钩子猛地勾住后领,整个人从课桌上弹起来时,校服下摆还扫过半杯没喝完的可乐。

  脑袋里像闯进了支没带指挥的军队,钢盔撞着神经突突地疼。

  眩晕感紧跟着涌上来,一波压着一波,把他的视线压得发皱——黑板上的三角函数符号扭曲成扭来扭去的小蛇,连窗外的梧桐树影都成了模糊的绿雾。

  “这他妈到底是哪个编剧编的鬼梦?”他在心里把嗓子喊哑,指尖却还在微微发颤。

  那梦境荒诞得像把游乐园的过山车拆了重装,可每个细节都刻得比课本还深:苏晓樯发梢的香水味,柳淼淼垂着的睫毛,还有楚子航那灼热的黄金瞳。

  每回想一次,就像有把钝锯在肋骨缝里慢慢拉,疼得不尖锐,却磨得人心慌。

  “为什么是苏晓樯和柳淼淼?”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路明非感觉耳垂烧得能煎鸡蛋。

  脸涨成熟透的西红柿,连耳后都泛着红——他这辈子的小心思都围着陈雯雯转,比如课间故意绕到她座位后捡笔,比如把她写的黑板报偷偷拍下来存进相册。

  可梦里那两场猝不及防的吻,像道雷劈在他平平无奇的青春里,把所有按部就班的心动都劈得歪歪扭扭。

  “就算要做春梦,主角也该是陈雯雯啊!”他使劲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想把混乱的思绪捶出去。

  过往的无数个晚自习,陈雯雯抱着练习册走过走廊的样子,总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白裙角扫过地砖的轻响,发梢飘来的淡淡的栀子花香,连她低头算题时咬着笔杆的模样,都带着点让人心尖发颤的温柔。

  可梦里的陈雯雯连句话都没跟他说,就像电影里被剪掉的配角,连个特写都没有。

  “这简直是命运在耍我玩。”他盯着自己磨得发白的帆布鞋,忽然觉得自己特像漫画里那种没人疼的路人甲。

  “不对,重点根本不是春梦!”路明非抓着头发往后扯,鸡窝似的发丝间露出点泛红的头皮。

  重点是那梦邪门得过头了——楚子航为什么会拿着刀站在他身边?那个金发外国人说的“龙族苏醒”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红发女孩,她酒红色的眼睛里像盛着融化的晚霞,却总盯着他身后的虚空,仿佛他只是块透明的玻璃。

  最让他发怵的是那条龙。

  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时,鳞片反射的光比正午的太阳还刺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能冻住空气的寒意。

  在那条龙面前,他觉得自己连蝼蚁都不如——蝼蚁至少还能躲进土里,可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龙爪朝自己拍下来。

  “我就是个成绩中游的高中生啊!”路明非蹲在地上,手指抠着地砖缝里的灰尘。

  每天早上啃着包子赶公交,晚上对着作业熬到十二点,连运动会都只能坐在看台上给别人鼓掌。

  他这辈子最大的奢望,不过是陈雯雯能多看他一眼,可这个梦却把他拽进了一个满是龙和刀的鬼地方,像把咸鱼扔进了深海,连挣扎的方向都找不到。

  这时他的目光扫过趴在桌上的苏晓樯。

  她的指甲油还敞着盖子,珍珠白的漆在阳光下泛着细闪,指尖搭在作业本上,像只小憩的粉蝶。

  梦里那几次人工呼吸的画面突然窜出来,路明非的视线一下子就粘在了她的唇上——粉嘟嘟的,像刚剥了皮的荔枝,连呼吸时轻轻颤动的样子,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他赶紧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

  “苏晓樯什么时候变可爱了?”他在心里犯嘀咕。

  平时在学校里,苏晓樯总是踩着小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说话时带着点大小姐的刁蛮,连递作业都要抬着下巴,活脱脱一个不好惹的御姐。

  可现在的她,眉头轻轻蹙着,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似的颤,连嘴角都带着点没睡醒的软乎乎——活像只迷路的小鹿,把平时的锐气都藏进了梦里。

  路明非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

  苏晓樯身上的香水味飘过来,是那种很贵的玫瑰味,不像廉价香水里的酒精味那么冲,反倒像把整束玫瑰都揉进了空气里,缠在他的鼻尖上。

  他的目光又落回她的唇上,梦里的画面像失控的电影片段,一遍遍地在脑子里放:温热的触感,她睫毛扫过他脸颊的痒,还有自己当时快跳出胸腔的心跳。

  有个声音在心里喊:再靠近一点,就一点点。

  “不行!路明非你是疯了吗?”理智像道闪电劈进来,他猛地往后退,后背撞在桌腿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冷汗已经把衬衫浸透了,贴在脊骨上凉得像贴了片冰。

  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念头——平时他连跟苏晓樯说话都要紧张半天,怎么敢做这种事?一定是那个破梦在搞鬼,像根无形的线,牵着他往危险的地方走。

  苏晓樯的眼睫还在颤,像被风轻轻吹着的蝶翼。

  可她终究没醒,呼吸均匀地落在作业本上,把纸页吹得微微发卷。

  路明非的目光还是收不回来,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牢牢钉在她的唇上。

  梦里的画面还在循环,每一次回放都让他的心跳快一分,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忽然,他像被泼了盆冷水,猛地回过神来。

  羞耻感从脚底窜到头顶,把耳根都烧红了。

  “路明非你真龌龊,人家睡着你都想这些。”他在心里骂自己,可手却控制不住地攥紧了——他又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哪个正常男生碰到这种情况不会瞎想?反正只是想想,又没真做什么。

  再说了,这都是那个梦闹的,跟他没关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脑子就像脱缰的野马,顺着这个方向跑远了。

  他开始想自己和苏晓樯以后的样子:苏晓樯穿着婚纱,他穿着租来的西装,站在苏家的别墅里,被苏爸爸苏妈妈盯着问工资;他们的孩子会像谁?要是女孩,肯定得像苏晓樯,眼睛大大的,要是男孩,可别像他这么怂。

  接着又想到自己可能要入赘苏家——每天早上给苏晓樯挤牙膏,晚上给她捶腿,还要听苏爸爸讲他年轻时候的辉煌事迹。

  可转念又想,要是苏晓樯愿意跟他在一起,入赘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每天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不对,怎么这么安静?”路明非突然停住思绪,耳朵尖动了动。

  平时教室里就算没人说话,也该有翻书的声音、笔写字的沙沙声,可现在什么都没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连窗外的蝉鸣都没了。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手里的冷汗又冒了一层。

  同学们都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赵孟华的钢笔掉在地上,笔帽滚到他脚边,可赵孟华连动都没动;徐岩岩和徐淼淼的脑袋靠在一起,平时总吵吵闹闹的两个人,现在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路明非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慌得手都在抖。

  他冲过去,先探了苏晓樯的鼻息——指尖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带着点温热的气,轻轻拂过他的指腹。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扶着桌子喘了口气:还好,她还活着,还好。

  他伸出手,轻轻摇了摇苏晓樯的胳膊:“苏晓樯,醒醒,别睡了。”

  苏晓樯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糊,像刚从冬眠里醒过来的小熊。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哑:“路明非,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敢搅老娘的好梦,信不信我把你那鸡窝头薅成秃瓢?”

  路明非的“烂话模式”瞬间启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腰弯得像个服务生:“小的这不是眼瞎心盲嘛!惊扰了苏大小姐的清梦,您大人有大量,就当踩了只不会叫的蟑螂,饶了小的这一回呗?下次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撵狗,我绝不抓鸡!”

  苏晓樯的脸颊上还留着桌面压出来的红印,像朵浅浅的花。

  她眯着眼睛看路明非,可看着看着,梦里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她和路明非在走廊里接吻,柳淼淼站在旁边瞪她,还有路明非抱着她跑的样子,连风的味道都记得清清楚楚。

  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刚煮熟的螃蟹,她赶紧低下头,避开路明非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下摆。

  路明非没看出她的不对劲,还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点担心:“苏晓樯,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我给你拿点纸巾擦汗?”

  苏晓樯抬起头,正好对上路明非的眼睛。

  她忽然发现,路明非其实长得不难看——眉毛很浓,眼睛是那种有点圆的杏眼,笑的时候眼角会往上挑一点,只是平时总低着头,显得没精神。

  可这一点点好感,瞬间就被梦里的画面冲没了——她怎么会做那种梦?对象还是路明非这个平时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家伙!

  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她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路明非的头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路明非没防备,被打得踉跄着往后退,手捂着后脑勺,嘴角都有点发麻。

  他愣愣地看着苏晓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声巴掌像个开关,把睡着的同学都惊醒了。

  大家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神里满是迷茫,齐刷刷地看向路明非——徐岩岩和徐淼淼先反应过来,指着路明非哈哈大笑,声音大得能掀翻屋顶;后排的同学也跟着议论,窃窃私语声像一群嗡嗡的蚊子。

  柳淼淼坐在座位上,脸颊还泛着淡淡的红,像天边的晚霞。

  她看着路明非捂着脸的样子,声音轻得像钢琴上的泛音:“路明非,你没事吧?要不要揉一揉?”

  其实她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路明非牵着她的手,在操场上跑,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现在看到路明非,心跳还在偷偷加速,指尖都有点发烫。

  徐岩岩和徐淼淼笑够了,想叫赵孟华一起看笑话。

  可他们刚转过头,笑声就卡在了喉咙里——赵孟华趴在桌上,脸色白得像张纸,冷汗把衬衫都湿透了,后背还在一抽一抽地抖,像在害怕什么。

  徐岩岩赶紧跑过去,拍了拍赵孟华的肩膀:“老大,你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陈雯雯本来在看路明非,听到动静,目光转了过去。

  她的白裙角在桌腿上轻轻蹭过,语气柔得像浸了温水:“赵孟华,要不要去医务室?你脸色好差。”

  可她的眼神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像在确认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受损——平时赵孟华总围着她转,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有点不舒服。

  赵孟华慢慢抬起头,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柳絮,还带着点颤:“医务室没人……这个点,校医早下班了。”

  他的手还在抖,指尖泛着白,显然还没从恐惧里缓过来。

  路明非也看到了赵孟华的样子,心里有点纳闷:赵孟华平时挺横的,怎么会吓成这样?

  苏晓樯本来还在气头上,可看到赵孟华这副模样,也没心思跟路明非计较了。

  她踢了踢路明非的鞋,语气像在下命令:“路明非,你去看看他怎么了,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好玩的事。”

  路明非心里犯嘀咕: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

  可转念一想,陈雯雯就在旁边,要是能借这个机会跟陈雯雯说句话,就算被赵孟华瞪几眼也值了。

  他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样子,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小的领旨!保证把情况摸得明明白白,回来给您汇报!”

  说完,他整理了下被打歪的衣领,朝着陈雯雯和赵孟华的方向走去,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点。

  人总是在清醒的时候觉得梦荒唐,可当梦太真实,连清醒都成了另一场糊涂账。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正朝着更大的谜团走去,他只知道,今天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那个“平平无奇高中生”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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