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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biquge.xin路明非盯着餐盘里的惠灵顿牛排,银叉戳下去时,酥皮碎落在瓷盘上,像撒了把细星星。

  肉汁漫出来的香气裹着黄油味,钻得鼻腔发痒。

  指尖能触到餐盘边缘的温度,不烫,却暖得像有人递了杯热牛奶。

  然而,他的目光早飘到了斜对面——陈雯雯面前的田园沙拉,生菜叶上还挂着水珠,像刚哭过的眼睛。

  刹那间,一个荒唐念头砸进脑子里:要是能变成那片生菜就好了。

  被她指尖夹起时,能蹭到她指腹的温度,比餐盘暖。

  送进她唇间时,能听见牙齿轻咬的声响,像春天咬碎冰碴。

  哪怕嚼碎了咽下去,也比在这儿当“旁观者”强——人为什么怕当旁观者?因为旁观的时候,连对方的影子都碰不到。

  这念头刚冒头,路明非的耳朵就烧了起来,跟被夕阳烤过的铁皮似的。

  因此他赶紧低头,下巴快抵到餐盘里,活像只把脑袋扎进沙子的鸵鸟,连呼吸都放轻,生怕胸腔里的心跳声太响,被陈雯雯听着。

  赵孟华坐在斜对角,名牌衬衫的袖口扣得一丝不苟,银扣反光时,能晃到路明非的眼睛。

  同时,他腕间的限量版手表在桌上敲了下,“咔嗒”声轻得像在炫耀——炫耀时间是他的,连陈雯雯的笑,也该是他的。

  他偷瞥了眼陈雯雯,看见她正跟路明非说话,嘴角的笑软得像棉花糖。

  妒火“噌”地窜起来,从喉咙烧到胃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焦味,像吞了半根烟。

  正因如此,面前的牛排突然变得难嚼,肉纤维卡在牙缝里,跟塞了团砂纸似的。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可脸部肌肉硬得像冻住了,最后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这一天对赵孟华来说,比上数学竞赛还难熬——竞赛输了能重来,陈雯雯的目光要是移走了,就像星星落进别人的夜空。

  另一方面,他心里把路明非骂了个遍: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穿的外套连牌子都没有,跟只灰扑扑的鸟,凭什么站在陈雯雯旁边?

  我们都是绕着别人转的行星,有的行星自己会亮,有的只会反光,路明非显然是后者——可为什么陈雯雯偏要看反光的?

  路明非没听见赵孟华的咒骂,他的世界里只剩陈雯雯。

  她说话时,头发会垂下来,遮住一点眼睛,她会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垂,像碰易碎的玻璃。

  她笑的时候,肩膀会轻轻晃,白裙的领口跟着动,露出一点锁骨,像雪地里陷了道浅坑。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怪——有时候慢得像陈雯雯别头发的动作,能拆成十帧看;有时候又快得像她的笑,刚看清就没了。

  路明非想把慢的留住,把快的拽回来,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某颗星星,明明知道够不着,还是会盯着看,怕眨眼的功夫,星星就移去别的星系了。

  餐刀划开最后一块牛排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斜得像要滑出天际。

  柳淼淼走过来时,长发扫过路明非的胳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味,像刚晒过太阳的床单。

  她撅了下嘴,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蘸了蜜:“路明非,吃饭要专心呀,胃会生气的。”

  说话时,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指甲蹭过布料时,轻得像弹钢琴的断音。

  路明非挠了挠头,耳朵又开始烧,连说话都结巴:“嘿嘿,下次、下次一定注意,我这不是……这不是看沙拉看入迷了嘛。”

  心里却在吐槽:这姑娘看着软乎乎的,爪子倒挺轻,怕不是把我当钢琴键试力度?刚那下蹭得我肩膀发麻,跟过电似的。

  陈雯雯看着他俩,突然笑出声,笑声脆得像冰珠落进玻璃杯。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餐叉柄,银叉的反光里,路明非看见自己的影子——被陈雯雯的手指圈在叉尖上,像被钉住了。

  路明非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低头扒拉沙拉,心里骂:完了完了,这笑要是能当糖吃,我能把盘子都舔干净,没出息!

  时光滑得比笔尖还快,等三人走回教学楼时,夕阳已经把走廊染成了橘红色。

  教室的门没关,风从窗户吹进来,掀动讲台上的试卷,哗啦啦的响,像谁在翻旧照片。

  路明非突然觉得空落落的——今天没有文学社活动,他原本还想借“讨论诗歌”的由头,多跟陈雯雯待一会儿。

  人为什么需要“借口”?因为怕直接说“我想跟你待着”,会被当成奇怪的人。

  陈雯雯和柳淼淼并肩走进教室,白裙和蓝裙的裙摆被风吹得贴在一起,像两朵靠得近的云。

  陈雯雯走到座位旁,慢慢拉开椅子,动作轻得像怕惊醒座位下的影子。

  她翻开课本时,指尖划过书页,声音轻得像耳语,路明非甚至能看清她课本上的批注——字迹娟秀,还画了小小的星星。

  虽然老师没说下午要考试,但上午两场考试的余味还在,空气里飘着油墨和紧张的味道,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路明非也翻开课本,可目光总往陈雯雯那边飘。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睑下投了片浅影,风一吹,睫毛动,影子也动,像蝴蝶扇翅膀。

  路明非看呆了,脑子里全是刚才餐厅的画面——她的笑,她的指尖,她叉尖上自己的影子。

  他突然想起句话:喜欢一个人,就像在心里装了台放映机,反复播着她的画面,哪怕画面里没有自己。

  “路明非,专心考试!”

  老师的声音像块冰,砸进教室里的寂静里。

  路明非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

  他赶紧把目光拽回试卷,心里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烂话:我这眼神要是能作弊,早把陈雯雯的课本印脑子里了,还用看柳淼淼?柳淼淼的答案写得跟乐谱似的,全是圈和线,我看得懂吗?懂个屁!老师怕不是觉得我长了双X光眼,能穿透课本看答案?

  哦对了!上午我自己承认作弊了!学校整天说“勇于承担责任”,合着承担责任就是被当成“作弊惯犯”盯?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说“我眼睛进沙子了”,至少没人会盯着我看!

  可他没怨柳淼淼——柳淼淼递答案时,手指都在抖,像怕被发现,那么软的姑娘,怎么能让她被老师骂?

  人为什么要护着别人?就像护着口袋里的糖,怕糖化了,也怕别人把糖抢走。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时,路明非的试卷还有大半空白。

  他放下笔,抬头望向窗外——夕阳正往云层里钻,金色的光从云缝里漏出来,像谁在天上划了道口子。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点凉意,拂过他的脸颊,像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站起身,跟着人群往门外走,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

  脑子里乱得像团毛线——赵孟华的眼神,陈雯雯的笑,柳淼淼的指尖,老师的责骂,全缠在一起,解不开。

  “路明非。”

  身后传来个轻柔的声音,像晚风拂过树叶。

  路明非的脚步突然顿住,跟被钉在地上似的。

  他缓缓转过身,看见柳淼淼站在教室门口,暮色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缠在路明非的鞋边。

  她的手指绞着裙摆,眼底满是愧疚,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晚风把她的裙摆吹得贴在小腿上,露出一点白皙的脚踝,像雪地里露出来的月光。

  路明非的目光像被烫了下,赶紧移开,心里骂自己没出息:看个脚踝跟看机密文件似的,要不要脸?

  “柳淼淼啊……”他努力扯出个笑,可嘴角僵得像冻住了,“怎么了?是、是有什么题不会吗?我可不会啊,我试卷还空着呢……”

  他开始说烂话,越说越急,像怕停下来,就会听见什么让他心慌的话。

  柳淼淼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松开裙摆,又攥紧,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我就是想跟你说,上午的事,对不起。”

  她的指尖垂在身侧,轻轻晃着,像找不到落点的小鸟。

  路明非愣了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以为没人会跟他说“对不起”,毕竟他是“作弊的人”。

  人为什么会感动?就像在黑夜里走了很久,突然有人递了根火柴,火柴很暗,却能照亮手心。

  他挠了挠头,笑得比刚才自然了点:“没事没事,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要抄的……再说了,你那答案写得跟乐谱似的,我也没抄对几道。”

  心里却在吐槽:这姑娘怎么回事?道歉还脸红,跟做错事的是她似的,早知道我上午就该说“我是瞎蒙的”,省得她愧疚。

  可吐槽归吐槽,路明非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了点,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暮色越来越浓,走廊里的灯亮了,橘黄色的光裹着两人的影子,像把他们圈在一个小小的、只有彼此的世界里。

  路明非突然想起句话:有的星星自己不亮,可它旁边的星星亮,就能把它的影子照得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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