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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biquge.xin苏晓樯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高档真皮座椅的缝线,眼尾扫过路明非时带着惯有的倨傲,语气像给下属安排任务般不容置喙:“你家在哪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路明非像被车灯照到的野兔,浑身一僵,手不自觉攥紧了校服下摆的褶皱。他的声音裹在雨幕里,发颤得像生了锈的铁片:“桐花街和平小区,就、就是个老得掉墙皮的小区。”

  司机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两下算作回应,黑色轿车缓缓拐向安宁街。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半弧形的轨迹,啪嗒、啪嗒,节奏慢得像在数着车厢里的沉默。

  车内静得可怕。

  连呼吸声都像被放大了十倍,路明非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

  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瞟向苏晓樯——雨水打湿的白衬衫贴在她身上,布料勾勒出的线条像被雨水晕开的墨画,那抹近乎透明的白晃得人眼晕。

  路明非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赶紧把视线钉在自己磨破边的运动鞋上。可脑海里偏要反复回放刚才的画面,耳尖烫得能煎熟鸡蛋,连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噗嗤——”

  银铃般的笑声突然打破车厢里的死寂。苏晓樯看着他坐得笔直、耳根通红的模样,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喂,路明非,你跟根被冻僵的木头似的,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路明非赶紧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试图缓解尴尬,嘴里的烂话像没关闸的水龙头往外冒:“哪能啊!小天女大人长得跟仙女似的,怎么会吃我这种衰仔?我是怕我身上的霉运蹭到你,回头你又跟我急。”

  话刚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什么烂理由!跟小学僧找借口似的,蠢得要命。

  苏晓樯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勾着藏不住的笑:“路明非,你就会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半点正形都没有。”

  她的语气里没半点真生气的意思,反倒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眼神扫过路明非时,像在看只笨手笨脚的小动物。

  路明非只能嘿嘿地跟着笑,笑声在车厢里飘来飘去,一半是尴尬,一半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窃喜。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气缠在一起,像初春刚解冻的溪流,悄悄漫过心尖。

  车窗外的雨还在下,密集的雨丝织成灰蒙蒙的网,把整个城市裹在里面。

  路明非心底的不安突然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故作随意地又挠了挠头,指尖却在发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苏晓樯,你没觉得今天有点邪门吗?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怪,跟按错了播放键的电影似的。”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瞟她的脸,生怕错过她哪怕一丝表情变化——衰仔的世界里,连诡异都要排队找上门,他总得知道自己撞上的是哪路“神仙”。

  苏晓樯的柳眉突然挑了起来,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光,像抓住了猎物的小狐狸:“哪一件?今天离谱的事儿可不止一桩,你指的是哪件?”

  她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调侃,又像藏着什么秘密,眼神直直地盯着路明非,仿佛要穿透他所有的伪装。

  路明非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活像见了会说话的鬼:“还有好几件?”

  他心里直叫苦——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世界不对劲!合着就他跟个傻子似的,到现在才敢问出口。

  苏晓樯伸出葱白似的手指,一根一根掰着数,语气里满是戏谑:“你看啊,赵孟华今天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以前他在学校里多横?走路都要把下巴抬到天上去,结果今天被你吓得差点摔进花坛,活脱脱一只斗败的公鸡。”

  “还有你——”她突然顿了顿,忍不住笑出声,“以前陈雯雯跟你借把伞,你能把我递过去的伞当瘟疫躲,跟守着什么宝贝似的。今天倒好,主动把伞让给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咯咯——”清脆的笑声在车厢里荡开,路明非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根红到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手指抠着座椅的缝线——在苏晓樯面前,他那点小心思跟没穿衣服似的,根本藏不住。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尴尬,继续追问,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就没更怪的了?比如……你有没有梦到过一艘船?周围全是浪,还有楚子航他们?”

  他的视线紧紧锁在苏晓樯脸上,像在等待终审判决,指尖攥得发白。

  “梦”字刚出口,苏晓樯的脸色突然变了。

  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绯色,像傍晚天边的云霞,她的眼神飘了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那个荒诞的梦突然撞进脑海,梦里她和柳淼淼争着靠近路明非的画面,清晰得像刚发生过。

  “没有!”她赶紧摆了摆手,声音有点发颤,像被抓包的小偷,“我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你别瞎猜。”

  路明非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解释,嘴里的话越说越乱:“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可能是最近看小说看多了,脑子不正常。你看这雨,下得跟疯了似的,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对劲……”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嘴笨就别说话!越解释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然而话音还没落地,路明非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那种诡异的安静像冰碴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他这才发现,苏晓樯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还保持着刚才摆手的姿势,粉嫩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正要说出什么,却被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她的眼睛没有焦点,却又像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地方,整个人透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僵硬。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像藤蔓般缠住心脏。

  他颤抖着伸出手,在苏晓樯面前轻轻挥了挥——没有反应。

  她像一尊冰冷的雕塑,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路明非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他鼓起勇气,指尖抖得不成样子,慢慢探向苏晓樯的鼻尖。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耳边只剩下心脏疯狂跳动的轰鸣。

  没有。

  一丝气息都没有。

  路明非吓得差点叫出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只能发出干涩的“嗬嗬”声。

  这时他才发现,车窗外的雨声早就消失了——哪怕这辆车的隔音再好,往常也能看见雨滴顺着车窗往下滑,可现在,那些雨滴像被冻住了,一动不动地粘在玻璃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他被恐惧攥住喉咙,感觉自己要溺在这片死寂里时,驾驶座后方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稚嫩却带着威严的男声,像寒夜里突然敲响的钟:“哥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亲一下吗?”

  路明非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里像塞进了一堆乱麻,嗡嗡作响,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阴影里慢慢浮现的小小身影——黑色定制西装的袖口露出精致的珍珠母贝纽扣,银灰色的头发在昏暗里泛着微光,正是路鸣泽。

  “我去……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路明非的声音里满是惊恐,连牙齿都在打颤。

  路鸣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像被兄长误解的小孩:“唉,哥哥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刚认亲没多久,你就不把我当家人了。”

  路明非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钻心的疼!可眼前的路鸣泽还在那里,半点没有消失的迹象。

  他的三观像被人揉成了纸团,又扔进水里泡烂了,只能带着哭腔喊:“你哪点像人啊!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鸣泽脸上的委屈突然消失了,语气变得凝重如铁,像在宣布某个重要的秘密:“哥哥,你现在很危险。按我们之前的约定,我本该在你十八岁后再出现,可现在——整个剧本都乱了,就像精心搭好的积木被人一脚踢翻,我不得不提前来。”

  路明非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发出疑惑的声音:“啊?”

  他感觉自己像走在浓雾里,每一步都踩空,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路鸣泽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严肃:“你之前做的梦不是假的,是嫂子发脾气掀了桌子的连锁反应。有个小偷怕被发现,想提前动手清除‘障碍’,所以你现在的处境比你想的还糟。”

  “嫂、嫂子?”路明非更懵了,接连“啊啊啊”了好几声,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你说的嫂子是谁啊?”

  路鸣泽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最后只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你?”路明非压抑的怒火突然爆发,声音里满是烦躁,“说半截藏半截,你是谜语人成精了?!”

  路鸣泽像没听见他的怒吼,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这一轮回我帮不了你了。嫂子把桌子掀了,以前的计划全乱了,我没辙。而且她还封了我的力量——她攒了那么多轮回的力量,真疯起来我都挡不住。再说了,哥哥向来偏着她,她要是闹起来,哥哥肯定帮她不帮我。不过嘛……她乱我剧本,我也给她添了点小麻烦。”

  路明非抱着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被这些混乱的信息撑爆了。

  什么哥哥嫂子?什么轮回?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想躲着赵孟华、偶尔偷看陈雯雯的衰仔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痛苦地大喊,声音里满是无助。

  路鸣泽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忧伤,像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好好活下去。我会在下一个轮回等你……可真的会有下一个轮回吗?”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突然开始扭曲。

  苏晓樯依旧保持着定格的姿势,像被遗弃在时间洪流里的标本。

  车窗上静止的雨滴开始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路明非站在这片混乱里,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只能无助地等着命运的审判——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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