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quge.xin路明非攥着凑齐的电影钱,指尖用力得把纸币边缘捏出毛边。
那沓零钱里混着柳淼淼今早塞给他的两枚一元硬币,边缘还沾着她刚冲完热牛奶的手心温度,烫得他像揣了俩裹着锡纸的小烤红薯——连校服兜都不敢往深了塞,怕那点温度蹭没了,又怕蹭得太近烧着自己。
“路明非,笔记落你桌上了。”
声音从身后飘过来,裹着刚冲开的甜牛奶味,比早读课上播放的英语听力还软,软得能把黑板上的函数图像都泡化。
路明非回头时,正看见柳淼淼把那本浅蓝色笔记本往他桌角推——指尖捏着笔记本边缘,动作轻得像在挪一块刚烤好的舒芙蕾,生怕稍用力就捏塌了。
可那笔记本里藏着的细节,却比他妈查他作业还认真。
每道他做错的数学题旁边,都用粉色水笔标着详细的解题步骤,连他抄错的“sin²x”都画了个圈,旁边写着“是平方哦”,末尾还缀了个小小的笑脸。
“谢、谢了。”
路明非慌忙把钱塞进另一个兜,生怕她看见那沓皱巴巴的纸——那是他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连买瓶可乐都舍不得,就为了凑齐电影票钱。
可下一秒,他翻开笔记本想掩饰慌乱时,却看见扉页里夹着张浅粉色纸条。
上面是柳淼淼的字迹,软乎乎的像她的笑:“那首说‘爱是一种信仰’的老情歌,我下载在你MP3里了,晚自习困了可以听。”
路明非的耳尖瞬间烧起来,烧得比教室后排的暖气管还烫。
他上次跟柳淼淼抱怨“晚自习听英语太困”,不过是随口找的烂借口,没想到她真记着——更要命的是,他那MP3藏在书包最底层,密码是他生日加游戏ID,她怎么会知道?
“你别瞎翻我东西啊!”
烂话没经过脑子就蹦出来,说完路明非就后悔了,赶紧补了句:“我、我是说,那歌我早听过了,也就一般般……没多好听。”
柳淼淼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奶香味里裹着点促狭:“哦?那你上周在操场边哼跑调,还说‘这歌写得挺实在’,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路明非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路明非你这记性,跟鱼缸里的金鱼似的,七秒前说的话都能忘!
他赶紧合起笔记本,假装盯着黑板上的物理公式,可那些抛物线在视网膜上扭曲着,怎么看都像在嘲笑他。
“有些人的温柔是精准投放的鱼饵,”他在心里嘀咕,“我这种怂鱼,明知钩子藏在饵里,还忍不住想凑过去闻闻香味。”
放学铃响的时候,陈雯雯抱着一摞文学社资料走过来。
白裙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栀子香——不是花店买的那种浓艳的香,是清晨带着露水的栀子,淡却缠人,像她的目光,黏在路明非的胳膊上。
她把资料放在路明非桌上,指尖轻轻点了点其中一张A4纸:“电影场次我列出来了,大家投票选了周六下午的科幻片,你觉得怎么样?”
路明非盯着那张纸,心里“咯噔”一下。
周六下午是他原本计划躲在网吧打游戏的时间——而且那部科幻片,是他去年跟陈雯雯提过一次“挺想看”的片子,她居然记到现在,还装得像“大家投票选的”。
“挺、挺好的,”他挠了挠头,不敢看陈雯雯的眼睛,“人多热闹,热闹好。”
可陈雯雯没走,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栀子香突然变浓,浓得像要把他裹成个粽子。
“我记得你喜欢坐在电影院中间靠后的位置,”她的声音软得像窗外飘进来的风,“视野好,还能偷偷吃爆米花不被检票员发现。”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已经跟售票员打过招呼了,留了那片区域的票——连座位号都记着你上次说的‘靠过道第三排’,比你自己还清楚你喜欢什么。”
路明非的心跳突然快起来,快得像被老师突然点名背书时的慌乱。
他知道陈雯雯的温柔里藏着什么——就像她总把文学社的活动定在他没课的下午,总把他喜欢的《百年孤独》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看似不经意,却比赵孟华在篮球场上耍帅还让他慌。
“温柔这东西就像裹了糖的鱼刺,”他在心里吐槽,“咽下去的时候甜得发腻,等鱼刺卡进喉咙,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赶紧抓起书包,含糊地说“我得回家复习”,逃似的往教室外走,连陈雯雯那句“爆米花我买原味的,你不爱吃甜的”都没敢回头应。
周五的晚自习,路明非盯着黑板上的倒计时,手指在抽屉里数着秒。
还有半小时放学,他已经在脑子里规划好了路线:出校门左转,绕开柳淼淼家那辆白色宝马,直奔街角的网吧,今晚一定要把上周没通关的《星际争霸》打过去——
偏偏这时,手机在抽屉里震动起来,震得他手心发麻。
不是普通的消息提示,是那种连校服裤子都跟着颤的震动频率,像揣了个小型马达。
路明非偷偷把手机摸出来,屏幕上跳着“麻衣姐”三个字,后面跟着个叼玫瑰的emoji,红得比课本上的红叉还刺眼。
他赶紧按灭屏幕,耳尖烧得比同桌的热水袋还烫——上次在酒德麻衣的公寓,他跟苏恩曦在浴室里折腾到泡沫都没冲干净,出门就撞见倚在门框上的酒德麻衣,现在想起那场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楼。”
酒德麻衣的消息又发过来,简洁得像命令,却带着红酒似的慵懒,比晚自习的下课铃还勾人。
路明非咬着笔杆,烂话在心里翻涌:“麻衣姐您这号码是从哪来的?我这号码连我妈都得打三遍才记得住,您怎么比我妈还上心?再说了,现在是晚自习,我可是要考大学的好学生,逃课这种事……能不能等老师转过身再商量?”
可手指却诚实地按了“收到”。
他自己都骂自己:路明非你就是条没骨气的鱼,人家抛个饵你就想咬,哪怕那饵里藏着的钩子比物理老师的戒尺还亮。
“成年人的暧昧就像没标度数的果酒,”他偷偷把手机塞进校服内兜,感受着那点震动的余温,“看着是粉粉的果汁,喝下去才知道后劲能烧得你喉咙发疼,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趁着物理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路明非猫着腰溜出教室。
走廊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慌不择路的尾巴,每走一步都怕脚步声惊动了巡逻的教导主任——他活了十七年,逃课都逃得这么窝囊。
校门口的路灯下,酒德麻衣靠在黑色跑车上。
黑色紧身黑丝裹着的长腿交叠,银色高跟鞋的鞋跟敲在跑车引擎盖上,发出“嗒、嗒”的声,比晚自习的下课铃还勾人。
她看见路明非,嘴角勾出个张扬的笑,抬手扔过来一瓶冰可乐:“躲什么?我又不是来抓你去给苏恩曦当挡箭牌的。”
路明非伸手接住,冰凉的可乐瓶贴着掌心,却压不住心口的慌。
他看着酒德麻衣眼底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像被三只不同的网兜住的兔子——
柳淼淼的网是软的,裹着牛奶香,缠得你不忍心挣;
陈雯雯的网是细的,缠着栀子香,等你发现时已经绕满全身;
而酒德麻衣的网,是亮的,带着红酒和香水的甜,明晃晃地告诉你“这是网”,却让你挪不开脚步。
“麻衣姐,我……我明天还要去买电影票,文学社的活动……”
路明非的烂话又开始往外冒,想找个借口溜掉,手指攥着可乐瓶,都快把瓶身捏变形了。
酒德麻衣却走过来,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耳垂——温度比可乐瓶热多了,带着她惯用的香水味,侵略性十足。
“电影票?”她的声音压低,像在说什么秘密,吐息落在路明非耳边,“是跟陈雯雯,还是跟那个浑身牛奶味的小玫瑰去?”
顿了顿,她补充道:“上次在你浴室里跟苏恩曦把泡沫玩得满地都是时,我顺便存的号码——怎么,苏恩曦没告诉你,她留在你身上的味道,三天都没散干净?”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破了路明非的伪装,让他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
他往后退了半步,可乐瓶捏得“咯吱”响。
酒德麻衣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路明非,你是不是觉得,躲在温柔里就安全了?可有些温柔,是会把人裹得喘不过气的——就像你明明怕麻烦,却偏偏舍不得推开那些对你好的人。”
路明非没说话,只是攥着可乐瓶,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
他想起柳淼淼笔记本里的纸条,想起陈雯雯留的电影座位,想起酒德麻衣此刻的眼神,突然觉得:
“自己就像块被三种糖裹住的石头,甜是甜,可糖衣越厚,越怕里面的石头硌着人家——也硌着自己。”
风从马路对面吹过来,带着网吧的泡面香,还有点远处KTV传来的歌声。
调子很熟,隐约是那句“爱是一种信仰”,老情歌的旋律裹在风里,比酒德麻衣的香水还缠人。
路明非攥着冰可乐,看着酒德麻衣的跑车反光里自己的影子——突然很想逃。
逃到没有牛奶香、没有栀子香、也没有红酒味的地方,哪怕只是躲在网吧的角落里,啃着泡面打游戏,也比现在这样,被温柔的刺扎得心慌好。
酒德麻衣踩着银色高跟鞋。
鞋跟敲在柏油路上,发出“嗒嗒”的响,像小锤子在敲路明非的心跳。她绕到跑车副驾旁,指尖勾住车门把手——那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黑丝手套传过来,她却像没察觉,只轻轻一拉。
哑光黑丝裹着的长腿先伸出来,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路灯在丝质面料上漫过一层碎金似的光。路明非盯着那双腿,感觉眼晕,像看了场晃眼的老电影,主角是这双他连碰都不敢碰的腿。
耳尖的蓝牙耳机闪了下微光,像颗坠在耳垂的星星。酒德麻衣倚着车门笑,香水味混着晚风吹过来——是雪松调里裹着点红酒的甜,比网吧里隔夜泡面混着烟味的气息勾人十倍,那是他这辈子都没碰过的精致味道。
“上车。”
路明非盯着那辆银灰色保时捷 911,车身亮得能照出他脸上的痘印,烂话没忍住往外冒:“麻衣姐您这换车速度,比我在《英雄联盟》里换皮肤还快。上次那辆冰蓝色兰博基尼呢?不会是嫌不够亮,扔去给苏姐家的猫当窝了吧?”
心里却在嘀咕:人家换车跟换衣服似的,自己连打车都要算着余额,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跟鸿沟似的,跳都跳不过去。
“怎么,想要?”
酒德麻衣俯身凑过来。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半截白皙的锁骨,指尖刮过他下巴时带着点凉意,像猫爪挠在心上。耳尖耳机里突然炸出苏恩曦又急又气的哑音:“酒德麻衣你疯了!那车是我上周刚拍的限量款!送他还不如送我家猫当猫窝!”
她眼底掠过丝促狭,没接苏恩曦的话,只盯着路明非慌得像只受惊兔子的样子,声音放软:“那亲姐姐一口,姐姐就送给你。”
路明非赶紧往后缩了缩,耳尖烧得慌,跟被开水烫了似的:“喂喂喂,麻衣姐你把话说清楚啊!送车还是送别的?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想歪——我可是正经学生,经不起这种诱惑!”
心里却在咆哮:正经学生个屁!你高中时还偷看陈雯雯的辫子呢!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女人就是个火坑,跳进去就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酒德麻衣直起身,靠在车门上笑出声。黑丝包裹的腿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踝,那触感透过裤子传过来,痒得他心尖发颤。耳机里苏恩曦还在嘟囔“败家娘们”,她却故意提高点声音:“你想要哪一个?是姐姐的身体,还是姐姐身下的车?”
指尖划过跑车金属漆面,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还是两个都想要?路明非,你这小白兔,贪心起来倒像只小狼狗。”
“别别别,这种时候就不必调戏我了吧?”路明非往后退了半步,心脏跳得像揣了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我心脏不好,经不住你这么撩。”
他想:早知道亲一下能换辆跑车,高中时就该去练接吻,说不定现在能开着跑车去接陈雯雯,也不用在网吧里啃泡面。可这想法刚冒出来,又被自己掐灭——人家是酒德麻衣,你是路明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
酒德麻衣却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藏着不能说的秘密:“你那晚和薯片在浴室,动静可不小……”
“唔!”
路明非眼疾手快,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手心贴在她柔软的唇上,烫得他指尖发麻。他哪知道耳机里苏恩曦瞬间没了声音,只剩急促的呼吸声——他只慌着这事不能往外说,那晚的苏恩曦倒在他怀里如此的娇媚,再后来……那画面不能想,一想耳朵就红得能滴血。
“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你别瞎嚷嚷!”
酒德麻衣眨了眨眼,伸手攥住他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拉。指尖带着点凉,却把路明非的手攥得发烫。耳机里苏恩曦的呼吸声更重了,她动了动嘴唇,声音透过指缝传出来,模糊却清晰:“用手可堵不住我的嘴,得用嘴。”
路明非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
心里的小人儿开始咆哮:路明非你是怂包吗?被调戏了这么久,你还是个男人吗?龙血都快烧起来了,怕什么!人家都主动成这样了,你再躲就不是怂,是窝囊!
像是呼应他的想法,体内突然窜起一股灼热的暖流,从心口往四肢蔓延——是龙血,带着点蛮横的力量,把他的胆怯烧得一干二净。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低头。
唇贴上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不知在哪听的歌——“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可这光太亮,亮得他想躲,又忍不住凑上去。
软的,温的,带着点红酒的甜香,像碰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奶油蛋糕。路明非僵着身子,只敢轻轻贴住,连动都不敢动——他这辈子没跟这么好看的女人靠这么近,龙血烧得他胆量大了点,可自卑又像冷水似的浇在脚背上,连呼吸都不敢重。
可下一秒,酒德麻衣的手臂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力道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狠。唇齿间突然闯进来点温热的触感,带着红酒的醇香,像藤蔓似的缠上来,把他的呼吸都搅乱了。
耳机里传来苏恩曦倒抽冷气的声音,酒德麻衣却没管。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摩挲,直到路明非快喘不过气,才松开他,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笑眼弯弯:“真乖。”
路明非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攥着可乐瓶的手都在抖——可乐瓶被他攥得变了形,冰凉的液体渗出来,却浇不灭脸上的热度。“麻、麻衣姐,你今晚来找我,总不能就是为了……为了亲我吧?”
他想:原来人越想要什么,就越怕碰什么,跟小时候攥着五毛钱想买辣条,又怕掉了似的。刚才那一下,像偷吃到了辣条,却又怕被妈妈发现,心慌得厉害。
酒德麻衣靠回跑车上,黑丝长腿交叠着,笑得更张扬了:“没事就不能找我的小白兔了?”她往前凑了凑,指尖快要碰到路明非的胸口,耳机里苏恩曦又开始小声骂“狐狸精”,她却故意说,“还是说,你很期待和姐姐发生点什么?比如……在车里?”
“打住打住!”路明非赶紧抬手挡住,“该亲的都亲了,麻衣姐你就别逗我了,说正事吧!”
心里却在吐槽:在车里?你以为是拍电影呢?我路明非的人生要是这么精彩,早就不是现在这个破样子了,说不定都能写本自传,叫《我和御姐的跑车情缘》。
“急什么?”酒德麻衣挑了挑眉,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很软,划过他手腕上的骨头时,有点痒。“还没上手摸呢——你这胳膊,看着瘦,倒是有肌肉。”
“我一男的有什么好摸的?”路明非赶紧把手往后背,“摸起来硬邦邦的,不如摸你的头发软。”
说完就后悔了——这话也太暧昧了,跟调情似的,他路明非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哦?”酒德麻衣眼睛亮了亮,往前一步贴近他。她身上的香水味更浓了,裹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你也可以摸我啊,我的腰比你的胳膊软多了。”
路明非的脸又红了,赶紧别过脸——他不敢看她的眼睛,那眼睛太亮,像有钩子,能把他的魂勾走。“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麻衣姐你快说正事!”
酒德麻衣笑了笑,终于收起玩笑神色,靠回车门上。耳机里苏恩曦也安静下来,像是在等她说正事。“薯片分析了你那晚搞到的寰亚集团账本。”她顿了顿,语气多了点认真,“你知道的,薯片妞是专业的会计师,她还有个言灵叫‘天演’——能让她的数理逻辑运算能力翻十倍,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她可是分分钟能赚上千万美金的主。是华尔街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金天鹅!”
路明非眨了眨眼,心里嘀咕:“天演?听着跟游戏里的外挂似的,苏姐这技能要是放考试里,数学卷子怕是能当草稿纸写。我要是有这技能,也不用每次考试都抄柳淼淼的了。”嘴上却赶紧说:“这么厉害?不愧是苏姐!比我玩游戏厉害多了,我打半天也就赚点游戏币,还不够买瓶可乐的。”
“这么着急夸赞你的女人?”酒德麻衣突然凑近,声音里带着点醋意,像撒了点辣椒面,有点呛。耳机里苏恩曦的呼吸明显顿了下。“那我呢?我上次帮你挡了那么多麻烦,你怎么不夸夸我?”
“她不是……不是我的女人!”路明非赶紧摆手,手摆得像风扇,“就是、就是朋友!普通朋友!”
心里却在慌:完了完了,这醋味都快溢出来了,再解释不清,说不定要被这两个女人联手收拾,他路明非可经不起这折腾。
“朋友?”酒德麻衣笑出声,故意提高点声音——她知道苏恩曦在耳机那头攥紧了拳头,指节都发白了。“你们都那样了,还只是朋友?路明非,你要求还真高啊。”
耳机里瞬间炸了苏恩曦的声音,带着羞恼的颤音:“酒德麻衣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晚就是泡沫太多,我不小心滑了一下!”酒德麻衣指尖在耳机上轻按了下,把音量调小些,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得意得很。
路明非被她笑得发慌,赶紧伸手想捂她的嘴:“麻衣姐你别瞎说!我和苏恩曦真没实际发生什么——就、就是蹭到了点,没到那步!”他哪知道自己越解释,耳机里苏恩曦的声音越哑,像是快哭了。
他想:有时候解释就是越描越黑,跟墨汁滴在白纸上似的,越擦越脏。早知道就不解释了,可嘴比脑子快,拦都拦不住。
酒德麻衣却没理他,反而对着空气扬了扬下巴——像是在跟耳机里的人对话,声音带着故意的调侃:“哦?没到那步?那你是不是……”她顿了顿,看着路明非慌乱得像只无头苍蝇的眼神,慢悠悠地说,“把泡沫蹭到她脸上了?”
“我的天!这种话是能说的吗?”路明非的声音都变调了,攥着可乐瓶的手更抖了——可乐洒了点在裤子上,冰凉的,却一点都不凉快。“麻衣姐你这嘴也太没把门了!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啊!以后楚子航见了我都得躲,恺撒得笑我一辈子!”
耳机里传来苏恩曦的咆哮,混着东西摔在地上的“哐当”声——像是玻璃杯碎了,听得人心里一紧。“酒德麻衣我跟你没完!”酒德麻衣轻哼一声,干脆按了耳机静音,转头看着路明非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了不逗你了,苏恩曦有话要和你说。”
路明非松了口气,却又有点慌——苏恩曦现在怕是气炸了,接电话的时候,说不定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他这辈子怎么这么难,到处都是要骂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