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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历史军事 > 不管了,成汉也是汉,兴汉!

   biquge.xin蓝田与杜陵相邻。

  虽说此时的京兆杜氏和京兆韦氏,还没达到隋唐时期“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程度,但已是关中的高门甲族。

  车驾缓行驶过荒芜的郊野,驶过废弃的佃田,驶至京兆杜氏的庄园前。

  石墙环野,铜门闭尘。

  竹径引山,似有素琴声萦绕其间。

  “阿麟,需要我做什么。”

  车驾中,刘玄心中紧张忐忑。

  之前逃往长安时,他就给刘麟打下包票,说要让刘麟盘算好就把要做的事情交给他,他保证给刘麟办好。

  结果,一件都没办好。

  可如今,刘麟又交给一个重任,刘玄怎么能不紧张。

  “族叔没事,一会只需要我们下去,站上一会就可以了。”

  刘麟撩开帘子,眯眼望了望外面灼热的日光,示意霍三前去递名刺。

  青铜合页嘎吱作响,门半开了一个缝,里面的门子探头一看,又是霍三。

  “怎么又是你,主家说了,辛散骑是我们杜氏的贵客,只是在此小住休憩,不想被人打扰,快去吧....”

  说完刚想把门合上,就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车驾,车驾旁边跟着数十精骑。

  “你们想干什么?”

  门子可没有被吓到。

  这是哪?

  这是杜氏的庄园!

  里面光豢养家兵部曲就有七八百人!

  “族叔,就是现在!下去之后别说话,就这样站着,站上一个时辰左右,再装晕就可以了!放心,侄会和你一起的!”

  刘玄紧张的牙都在轻颤。

  但还是撑起身子,走下了马车,整理了下衣袖,立在了门外。

  “你们...”

  门子看着车驾上下来的一大一小,有些不知所措。

  霍三这时候也不递名刺了,退回来,站在了刘麟身后。

  “嗨呀!”

  门子一恼,把门一关,看样子像是通知主家去了。

  ...

  午后帘入风,窗棂散日影。

  小斋临湖轩,丝竹相伴声。

  几名锦绫公子正围坐斋中,清谈论玄,惬意至极。

  西晋末年应是清谈之风最盛之时,尤其是王衍之辈领高位后,更是将清谈推至了巅峰。

  席中众士族中,一人头戴漆纱笼冠,身穿褒衣缓带,脚蹬织文履,标准的魏晋名士的模样。

  正是刘麟要寻的辛谧。

  几人兴趣盎然之时,一名侍者小步走上前来,在杜耽耳边低于了几句。

  杜耽眉头一皱,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侍者退去。

  “杜兄这是怎了?”

  另一名席中之人见杜耽不快,便出言询问。

  这人正是弘农杨氏杨慎,同为西晋末年时期的关中甲族。

  “是弟管束不严,不知是府中何人将辛兄在此小住的消息透露了出去,这不,这几日一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俗世浊类,想投刺拜见辛兄。”

  杜耽一脸抱歉地看向了辛谧。

  辛谧轻笑示意无事,但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来来来,我们继续,刚刚到谁来着,柳兄到你了吧。”

  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后杨慎就没再在意,此时他兴致极高,转头催促身侧一名士族继续。

  此人名柳辅,出自河东柳氏。

  当然,现在还没有河东三著姓。

  河东裴氏因为裴秀助攻晋武帝地位超然。

  河东柳氏虽然已是高门,但比起韦杜来说,还是差很多。

  至于河东薛氏,那更是倒霉,因为河东薛氏本不是关中的衣冠望族,而是蜀汉灭亡后迁至此地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蔑称为“河东蜀”或者“薛蜀”。

  柳辅没有继续刚刚清谈话题,反而是细心问道:“辛兄今日一直神不守舍,是有何心事吗?”

  辛谧宽袖轻摆,似是将烦心事扫去了一边:“一些俗尘浊事罢了。”

  “可是因...南阳王?”

  杜耽那日是陪辛谧一起去的,知道辛谧劝言不成反被冷待,因此比起旁人知道更多内幕。

  “正是...”

  辛谧叹了口气,承认道:“上命南阳王镇长安,都督秦雍梁益四州事,可他却...”

  “唉...”

  柳辅心思细腻,像是猜到了辛谧的想法:“辛兄可是想再去一趟长安城,再次劝谏南阳王?”

  辛谧点头,他还想再去一趟长安,劝劝南阳王要善待士族,这些士族都是他可以招徕起来,戍卫长安的力量。

  “嗨!想那作甚!”

  杨慎不以为然:“那胡虏远在平阳,你我又可以结堡相望,何必在意那些琐事!”

  说着,杨慎便拉着几人再次回到当下。

  一时间,老庄玄理,清谈浮靡,又是那番高雅惬意之景。

  只是期间一直有侍者前来,不时在杜耽耳边耳语几句。

  连番四五次后,已是过了两个时辰,杜耽也烦了,直接吩咐侍者,说此事不要再来通传。

  倒是辛谧,有些犹豫地道:“要不还是把名刺拿进来吧,如此几番拜谒可见其诚意。”

  辛谧这人在史书上留的评价就是“个性恬静,不妄交游”。

  一个简单角度理解,就是清贵乐安逸,不喜与生人交流。

  “唉,都怪此人,坏了你我的兴致!”

  杨慎恼怒,咬牙切齿地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打扰他们的雅兴!

  杜耽也没有拂辛谧的面子,吩咐侍者让人把名刺拿过来。

  “要是这人是为了求官什么的浊务,那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柳辅轻抿一口侍者送上的茶水,翘首望向小径。

  “哼,能在外面站几个时辰。”

  杨慎不屑:“不是为了求官还能为了什么!”

  可这一次,侍者回来之时,竟然捧着的不是名刺,而是一帕丝帛方巾。

  “嗯?”

  众人相顾,似是有些不解。

  “名刺呢?”

  这个时期大部分的名刺都是以竹木削制,丝帛红纸还是极为少见。

  “禀郎君,拜访之人在门外立了两个时辰,已然晕厥乘车回去了。”

  “走之前,一名少年将此丝帛交给门房,让他转交辛散骑,言说辛散骑一看便知。”

  几人更是满心疑惑,视线纷纷注视到了那方丝帛上。

  辛谧同样不解地接过丝帛,一层层打开。

  哗啦——

  “什么!”

  “怎会!”

  丝帛打开,瞬间所有人眼中都是撼然!脚下发软后退,甚至杨慎直接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汉皇裔安乐公刘玄,为天下义,为黎民计,躬身再拜辛散骑....”

  这丝帛上,竟是歪歪扭扭的,写满愤愤之言的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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