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免费阅读

登陆 注册
翻页 夜间
首页 > 其他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biquge.xin“二阶导数判凹凸,跟找极值点是两码事,别搞混。”

  周老师的粉笔头撞在黑板上,像颗小炮弹炸开,白色痕迹劈出条醒目的界河。

  “路明非,这题易错点说一下。”

  全班的目光都往黑板飘,实则在言灵织的雾里散着虚光。

  路明非怀里的柳淼淼猛地绷紧,米白色针织开衫的袖口蹭过他小羊皮风衣的内衬,软得像抓了把刚晒过太阳的云。他抬手扶了扶女孩的腰,指腹刚碰到布料,思绪猛地跑偏——

  这哪是教室,分明是颠簸的直升机舱,他穿着黑色作战服,怀里护着的是破译龙文的密钥。机身外是枪林弹雨,他掌心按在密钥载体的腰上,低声说“坐稳”,声音比螺旋桨还稳。

  现实里他缓缓站起,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砖,弧度利落得像刀划开黄油。黄金领衬的暗纹在天光里流窜,像藏着条小金蛇,竟透出几分直面风暴的沉郁。

  “导数为零不一定是极值点,得看左右符号变不变。”

  他的声音不高,却戳破了教室的嘈杂,像石子投进闷葫芦里的水。

  “就像看着温顺的海面,底下可能藏着能掀翻船的暗涌。”

  话音刚落,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他站在暴雨中的甲板上,海风灌进风衣,咸腥味呛得喉咙发紧。怀里的不是低头记笔记的少女,是盏快熄灭的航灯,玻璃罩子上全是雨水,暖光在风里晃得像要碎。他的声音是穿透风暴的汽笛,连浪头都乖乖往两边让。

  柳淼淼的发丝突然扫过他颈侧,带着淡淡的奶香,像刚拆开的牛奶味曲奇包装袋被风吹开。

  视线一模糊,他突然笑了,是船长胜券在握的笑,左手掌舵,右手护着航灯,船舷撞碎的海浪溅起来,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不错。”周老师的赞许声把他拽回现实。

  他低头,正撞见柳淼淼偷偷竖起的大拇指,指尖还沾着点钢笔墨水,像只刚偷喝过墨汁的小松鼠。耳尖的温度“噌”地窜上来,比幻想里甲板上的航灯还烫。

  他重新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风衣纽扣——意大利工坊的针脚细密,金属扣凉丝丝的,触感比解数学题还实在。

  柳淼淼的手突然伸过来,把枚橘子硬糖塞进他手心。

  糖纸的温度顺着指尖爬上来,脑子里的画面瞬间鲜活:龙血在血管里闹脾气时,突然被塞进了块降温的冰。他是握着封印符咒的骑士,糖果就是最软的咒文,那些翻涌的力量立马乖了下来,像被顺毛的猫。

  “这糖挺甜的,给你压惊。”柳淼淼的声音混着奶香飘过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有点发紧。

  “谢谢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琴键上滑过的泛音,漂亮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移动,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枝,软乎乎地晃。

  “他们说你……”她顿了顿,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小墨点,像只受惊的小蚂蚁,“说你奇怪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路明非突然想起刚看的科幻片,此刻的柳淼淼就像电影里唯一相信主角的研究员,捧着数据说“你的异常不是怪物,是超能力”。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人轻轻攥了把。

  念头刚起,黑雾就裹着画面涌上来:漆黑的巷道里,路灯忽明忽暗,一群人举着棍棒围过来,嘴里喊着“怪物”。他把柳淼淼护在身后,黄金瞳亮起来的瞬间,连路灯都颤了颤——那些人的棍棒刚挥过来,就碎得像掰断的饼干,粉末扬在空气里,像落了场细雪。

  “路明非?”柳淼淼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现实的阳光立马扎进幻想里。王胖子的辣条包装袋“滋滋”响得像台小收音机,辣条的油香混着粉笔灰的干味飘过来。柳淼淼的目光干净得像刚滤过的泉水,正落在他脸上,带着点担心的软意。

  “别人眼里的‘奇怪’,说不定是你藏不住的光。”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自己都愣了——这话说得像抄来的金句,却把心里的涩味冲散了些。

  柳淼淼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弯成个好看的弧度,比幻想里的航灯还暖。

  “别听他们瞎扯。”

  他捏着糖纸的指节微微用力,塑料薄膜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炼金实验室里试剂瓶塞被撬开的声音。橘子硬糖刚碰到舌尖,甜意就炸成了烟花。

  念头刚起,眼前就铺开白大褂的下摆——他是首席炼金师,指尖捏着的不是糖,是能中和龙血躁动的秘药。玻璃培养皿里的龙鳞在秘药作用下,正从墨黑褪成温润的珍珠白,仪器的蜂鸣声都透着安心的调子。

  但这甜意压不住心底的涩。

  秘密这东西,就像没撕标签的临期牛奶,看着甜,咬开可能满嘴涩。他确实是“怪物”,是能靠言灵“Svefn kraft, dulmug sannleikinn, gleymaóvenjulegum”篡改认知的混血种,这能力藏在骨血里,比口袋里的糖纸还贴身。

  就在这时,世界突然静了。

  不是普通的安静,是连空气都被按下暂停键的死寂。

  周老师的声音像被掐断的磁带,“咔嗒”一声就没了后续。

  王胖子嚼辣条的“滋滋”声消失了,那股混着油香的味道却还粘在鼻尖,像故意留下的线索。

  连柳淼淼均匀的呼吸声都听不见。路明非低头,怀里的温软像被抽走的棉絮,瞬间消散。

  他猛地眨了眨眼——眼前哪里还是教室,分明是一艘窄小的竹筏。身下的海水翻涌着墨色波涛,咸腥味裹着冷气钻进衣领,冻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脑子里的场景又叠了一层——这是龙族遗迹的试炼场,黑海是通往青铜城的护城河,竹筏是唯一的渡船。他腰间的炼金匕首正发烫,那是触发试炼的信号,刀刃映着墨色海水,闪着警惕的光。

  “该死!玩突袭是吧?”他低骂一声,猛地站起身。

  黑色风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衣角扫过竹筏边缘,溅起的水花凉丝丝地打在手背上。竹筏晃了晃,像被浪头推了一把,他下意识屈膝稳住重心,动作流畅得不像个普通学生。

  低头一看,皮鞋依旧擦得锃亮,只是鞋底沾了些湿冷的海沙。这细节让幻想更真了——他是执行秘密任务的专员,皮鞋是特制的防滑款,就算踩在龙巢的湿滑岩石上也稳如泰山。

  海的尽头,一棵巨大的世界树拔地而起。

  枝干漆黑如凝固的墨,像无数条纠缠的黑龙,一直延伸到无边的黑暗里。没有一片叶子,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连海风都绕着它走。

  路明非眯起眼——这场景像极了游戏里的终极BOSS地图。世界树的树干上,隐约刻着古老的龙文,每一道纹路都在发光,像BOSS的血条在加载。他甚至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找出游戏手柄,却只摸到了那枚橘子糖的糖纸。

  环顾四周,除了翻涌的黑海和孤独的竹筏,连半只飞鸟的影子都没有。空气里的咸腥味越来越重,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像雪后的松林。

  “连个NPC都没有?”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黑发下的眼底掠过一丝不安。

  龙血在血管里轻轻跳动,不是躁动,是预警,像手机震动提示“危险靠近”。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这是龙血觉醒的征兆。

  此刻的他,倒像被架在聚光灯下的演员,台词还没背熟,舞台就已经拉开了幕布。

  “月光把回忆敲碎成浪,每一滴都闪着你的慌张。”不知哪里飘来的调子,轻得像耳语,刚好嵌进这死寂的氛围里。

  “你们饶恕人的过犯,你们的天父也必饶恕你们的过犯。”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课间趴在栏杆上吹口哨的少年。

  路明非猛地转头,心脏差点跳出来。

  竹筏中央不知何时多了张王座。乌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像缠绕的藤蔓,扶手处镶嵌的细碎晶石,亮得像被摘下的星星,在黑暗里眨着眼睛。

  王座上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黑色礼服剪裁合体,衬得他肩线利落又矜贵。浅黄金瞳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像浸在熔金里的琥珀。

  那张脸——路明非的呼吸顿了顿。

  简直是缩小版的自己,却比他精致十倍,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连眉尾的弧度都带着“不好惹”的邪气。

  脑子没等反应,画面先跑偏了——这是龙穴里的小君主,王座是用龙骨锻造的,那些晶石是龙的眼瞳,而自己是误入领地的挑战者。少年一抬手,就能召唤出成群的死侍,墨色的翅膀会把整个黑海都遮暗。

  少年翘着二郎腿,指尖把玩着一枚金色怀表。表链在黑暗中划出细小的光弧,“咔嗒咔嗒”的转动声,像倒计时的秒表。

  他抬眼看向路明非,嘴角勾起一抹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腹黑又带着点天真。

  “我的好哥哥,”他拖长了调子,声音像裹了蜜的小钩子,“你这副表情,好像见了鬼?”

  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镜头。

  眼前这张脸太扎眼——精致得像浸在熔金里的瓷娃娃,眉尾那点邪气却像淬了冰的针。

  浅黄金瞳转过来的瞬间,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画面先于思考炸开来:这是龙族祭坛的守夜人,王座是用千年龙骨雕的,怀表齿轮转一圈,就有三只死侍在阴影里跪伏。

  而自己是闯进来的盗墓者,风衣下摆还沾着龙穴的碎石,手按在腰间的炼金匕首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路鸣泽?”他沉声问,声音比预想的稳,只是喉结滚了一下——现实里竹筏晃了晃,浪沫溅在皮鞋上,凉得像贴了片冰。

  少年笑了,虎牙露出来,像只刚偷到蜜的小兽。

  “欢迎回来,我的好哥哥。”怀表“咔嗒”合上,声音脆得像咬碎的硬糖,“我是你藏在袖口的野心,是你不敢往亮处摆的怪物。”

  他抬手一指路明非的胸口,黄金瞳亮得晃眼:“这里面的龙血早醒了,它嫌你裹着温软的壳子,像把锋利的刀塞进了棉花套。”

  路明非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的瞬间,眼前的景象又叠了一层——掌心沁出的汗不是汗,是激活炼金矩阵的试剂,黑色纹路顺着血管爬上来,连竹筏都开始震动,像要从黑海底升起的青铜城。

  黑海的浪突然疯了似的拍过来,竹筏剧烈摇晃,世界树的枝干“咯吱”响,像在嘲笑他的犹豫。

  柳淼淼温软的后背、带着奶香的发丝突然闯进脑子里,那些画面亮得像手电筒的光,却被路鸣泽的话戳出了洞。

  “少废话!这地方怎么回事?”他吼道,声音撞在黑海上,反弹回来的回声都带着颤——他不怕这小魔鬼,怕的是这黑暗把刚抓住的那点暖,嚼得连渣都不剩。

  “怎么回事?”路鸣泽挑着眉从王座上跳下来,踩在竹筏上稳得像走平路,“衰仔和英雄的区别,就像没拆的快递和拆了一半的——都藏着东西,就看敢不敢撕包装。”

  他仰着头看路明非,黄金瞳里的光像要渗进对方皮肤里:“这里从来只有我们,其他人?不过是你意识里的背景板。”

  话音未落,少年冰凉的指尖碰了上来。

  像静电窜过四肢百骸,路明非猛地一哆嗦——脑子里瞬间铺开仪式画面:指尖相触的地方燃起金色火焰,龙文顺着手臂爬满全身,这是炼金契约的激活时刻。

  下一秒,黑海的涛声碎了。

  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呀”声钻进来,王胖子嚼薯片的窸窣响像台小收音机,还有……怀里温软的触感,真实得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柳淼淼正坐在他腿上,米白色针织开衫的后背贴着风衣的黄金领衬,掺羊绒的料子蹭得少女肩头轻轻动了动,像只被风吹得晃头的小鸽子。

  她歪着头看黑板,漂亮的手指握着笔疾书,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动作起伏,像刚抽芽的柳枝浸在水里。

  路明非的思绪又跑远了:这是维也纳音乐厅的后台,少女刚弹完《月光》,裙摆还带着舞台灯的温度。他搂着她的腰等谢幕,黑色风衣和白色纱裙衬得格外搭,台下掌声像潮水,没人喊“怪物”,只有相机快门的“咔嚓”声。

  “认真听呀。”柳淼淼突然回头,睫毛上沾的细碎阳光落进他眼里,像撒了把金粉。

  他耳尖“噌”地热了,下意识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风衣下摆扫过地面,弧度稳得像舵手握着方向盘。

  从前总爱缩着的肩膀,现在挺得笔直,意大利工坊的针脚贴着后背,连呼吸都觉得顺畅。

  柳淼淼被他搂得紧了些,耳尖也粉了,偷偷把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又按了按,像在确认什么。

  讲台上的周老师还在唾沫横飞地讲泰勒公式,粉笔在黑板上圈出重点,对前排这幕视若无睹。

  路明非余光扫过全班,有人埋头记笔记,有人传纸条,没人看他——言灵织的网还在,把“异常”都藏进了盲区。

  他突然想起路鸣泽的话,心里有点发涩:权力是藏在袖口的糖,甜不甜,得自己舔一口才知道。可这糖要是裹着别人的不知情,吃着总像偷来的。

  “风把回忆吹成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快。”不知哪里飘来的调子,轻得像柳淼淼的呼吸。

  周老师突然提高音量:“路明非!这题的高阶导数怎么求?”

  柳淼淼慌忙转回头,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小墨点,像只受惊的小蚂蚁。

  路明非却没慌,他看着黑板上的函数曲线,脑子里的场景又切换了——他是坐在指挥台的将军,那些导数符号是军队的阵型,手指一点,就能让曲线按照他的想法转弯。

  “先求一阶导找驻点,再用二阶导判断凹凸性。”他开口,声音稳得像敲在琴键上的重音,“就像看一个人,表面再温顺,骨子里的棱角藏不住。”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