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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biquge.xin身体坠向黑海的刹那,冰冷先于黑暗裹住他。

  那不是普通的凉,是能渗进骨缝的寒,像吞了整颗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薄荷糖,从舌尖麻到心脏。

  咸涩的海水疯狂往鼻腔里灌,窒息感像《魔兽》里缠人的蛛丝,一圈圈勒紧喉咙。

  路明非下意识闭眼,意识在墨色里沉得越来越快,像没拉锚的小船往风暴里飘。

  就在他以为要栽进永恒黑暗时,一片温软撞进唇间。

  没有海水的刺骨。

  是带着奶香的温热,像《塞尔达》里架在篝火上烤得冒泡的暖暖草果,软乎乎地碾过唇瓣,连暖意都顺着唇缝往骨子里钻。

  紧接着,带着薄荷清甜的气息漫进来,温软的触感轻拂过唇齿,瞬间将口腔里残留的咸涩彻底涤荡干净——这感觉太像副本残血时触发的“治愈buff”,前一秒还是濒死的沉重,下一秒就被温柔的能量稳稳托住。

  路明非的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翼,意识切换快得堪比电竞选手的极限操作。

  黑海的咸涩与冰冷瞬间被抽离,仕兰中学教室的木质桌椅在视野里清晰起来,阳光透过窗棂,在柳淼淼的发梢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她的指尖轻扣着他的衣领,身体挨得极近,彼此的气息在鼻尖萦绕纠缠,那份灼热感,比《最终幻想》里双人羁绊技的光效还要令人心跳加速。

  “温柔是刀,藏在糖衣里磨人”,不知哪首歌的软调子突然在脑内缠起来,路明非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这感觉像含了颗酒心糖,甜意没散先醉了神。

  胸腔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兽,路明非猛地偏头将她轻轻推开。

  唇间残留的温热像被扯断的丝线糖,随着距离轻轻散开——这场景精准撞进他的游戏记忆,某次玩恋爱模拟时手滑,明明该点“温柔回应”,指尖却戳了“推开”,屏幕立刻弹出“好感度波动”的红提示,和此刻柳淼淼眼尾泛着的水光一模一样。

  柳淼淼的身体晃了晃才坐稳,眼尾红得像浸了蜜的樱桃,透着委屈的软。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指尖轻轻按了按唇角,那模样落在路明非眼里,比游戏里等待投喂的NPC还要让人心慌。

  软唇还微张着,分明是意犹未尽的模样,攥着他风衣纽扣的手指都没松,活像被中断互动后,仍执着等玩家指令的女主角。

  路明非的脑内弹幕炸成烟花:“完了完了,这波操作比打奥杜因时空大还尴尬!衰仔的人生果然没有‘存档重来’键!”

  “呼……呼……”

  路明非扶着桌沿喘气,肺里像塞进了团滚烫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这才后知后觉看自己的姿势——半俯身撑在柳淼淼身侧,另一只手还扣着她的腰,分明是他主动把人圈在怀里的架势。

  这个认知像道惊雷劈在头顶,脑内瞬间炸开“罪人竟是我自己”的弹幕。

  刚才被龙血撩起来的冲动,此刻全变成铺天盖地的羞愧。

  他突然懂了,有些麻烦就像游戏里的隐藏BOSS,你越想躲,它越会追着你打。

  柳淼淼趁着他发愣,又往前凑了凑。

  软乎乎的奶香再次扑过来,像带着钩子似的往他鼻子里钻。

  路明非瞳孔骤缩,猛地抬手抵住她的肩。

  喉间不受控制地滚出古老龙文,那声音带着青铜钟鸣的森严,砸在空气里都发颤:

  “Lög bind, stop all kraft, makeþinn foe weak!”

  戒律之缚,封禁所有力量,令汝敌虚弱!

  言灵瞬间生效。

  柳淼淼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无形的丝线钉在座椅上,只有眼珠还能微微转,眼底的失落清晰得能溺死人。

  路明非松了口气,手心的冷汗却浸凉了风衣纽扣。

  黑风衣的黄金领衬被扯得歪斜,衬得他脸色比窗外的云还白。

  他不敢再看柳淼淼的眼睛,转身就跑,椅子被带得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指甲刮过黑板,让整个教室都静了一瞬。

  “路明非!”

  班主任周慧的声音从讲台方向砸过来,她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个川字,目光像扫描仪似的扫过门口,“上课时间跑什么?当教室是你家后花园?”

  路明非脚步顿了顿,含糊喊了句“有点不舒服”,头也不回地冲下楼梯。

  背后周慧的视线像块沉甸甸的铅,压得他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想,要是此刻能发动“时间零”就好了,哪怕只慢半秒,也能编个不那么烂的借口。

  周慧盯着空荡荡的门口,指尖在教案上轻轻敲了敲,节奏像倒计时的钟。

  她对这个成绩垫底的男生印象模糊,只记得他总望着窗外发呆,眼神里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空茫,像迷路的幼兽。

  “徐岩岩,”她抬眼看向后排,声音没了刚才的锐利,“你去看看他情况,真不舒服就送校医室,别硬扛。”

  “啊?我?”

  徐岩岩正和同桌咬耳朵,猛地被点到名,肥硕的身体晃了晃,脸上的不情愿快溢出来了。

  他戳了戳同桌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什么情况啊?路明非那衰仔能有什么事?怕不是又躲着抄作业,被抓包了想溜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再说了,他刚和柳淼淼凑一块儿,指不定是谈恋爱被抓包,拿不舒服当挡箭牌!”

  同桌翻了个白眼,用胳膊肘把他往起顶:“喊你去就去,周老师的话你也敢顶?”

  他瞥了眼柳淼淼的方向,压低声音补充:“万一他真晕过去,咱们还得抬他去校医室,那一身肥肉比路明非沉多了,更麻烦。”

  徐岩岩嘟囔着“真是麻烦”,慢吞吞地站起来,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动作晃了晃,一步三挪地往门口蹭,活像被设定了慢动作程序。

  教室里,柳淼淼还保持着刚才的坐姿。

  指尖在空里虚攥了一下,像还握着什么,落在外人眼里,倒像在安安静静思考习题。

  只有她自己知道,言灵的禁锢下,血液里的热度还没褪——刚才再近一厘米,那些藏在琴房日记里的念想,那些深夜对着钢琴哼过的心事,差点就借着少年失控的温柔,在洒满阳光的教室里酿成甜腻的结局。

  她望着路明非消失的方向,唇瓣轻轻弯起。

  眼底的水光里浮着小钩子,软乎乎的,却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执着——就像追一部连载多年的番,哪怕更新再慢,也会守着等下一集。

  教学楼后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旋,路明非的喘气声比风声还急。

  心跳像被按了快进键的鼓点,一下下撞在肋骨上,疼得他龇牙。

  他猛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撑住膝盖,指节用力到泛白,连血管都在皮肤下绷成青色。

  黑风衣的黄金领衬硌着脖颈,磨出细微的疼。平时熨得笔挺的褶皱此刻全乱了,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和他现在的脑子一模一样。

  唇上还留着柳淼淼的温度,龙血在血管里翻涌的灼痛却更清晰,两种感觉搅在一起,比泡面煮糊了还让人难受。

  “差点就把天捅破了。”他对着脚边的落叶喃喃,声音发颤。

  刚才龙血上头的瞬间,理智像动漫里被反派撕碎的披风,飘得无影无踪。

  眼里只剩柳淼淼眼尾的水光,鼻尖全是她身上温牛奶似的奶香,那股想把人圈进怀里的冲动,根本不是“喜欢”能定义的——是怪物看见猎物的本能,是失控的野兽想咬碎所有距离。

  “怪物的温柔最害人,比游戏里藏在宝箱里的陷阱还阴。”脑内突然蹦出这么句话,路明非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

  如果当时他没撑住,没吼出那串戒律龙文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风衣内衬,凉得像贴了块冰。

  他能清晰看见那个画面——他的影子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柳淼淼的挣扎在他面前像羽毛飘,那些藏在钢琴声里的软,会被他亲手揉成狼狈。

  就像你明明想养只软萌的猫,结果失控露出尖牙,把人家吓得缩成一团。

  更荒诞的念头接踵而至,像游戏里突然弹出的支线任务提示,挡都挡不住。

  真到了那步,孕气这东西谁说得准?他爹妈就是二十出头领的证,老一辈总说“先上车后补票”。

  可他连二十二都没到,柳淼淼比他还小一岁,法律上就是张废纸——就像你打副本攒够了材料,却发现等级不够没法兑换奖励,憋屈得慌。

  他甚至清晰想起柳淼淼父母的模样。

  柳家在加州阳光第一栋,红砖墙被晒得暖融融的,伸手一摸像触到刚出锅的面包边。

  大庭院围着雕花铁门,门环擦得锃亮,每次柳淼淼开门都叮咚响,像钢琴的装饰音。

  门外总停着辆黑色轿车,反光能照见天上的云,比他家住的第二栋气派多了——脑内瞬间跳帧到《最终幻想》的贵族领地,连庭院里的玉兰树都像游戏里精心建模的,花瓣落下来都带着光效。

  那对夫妇永远衣着讲究,柳妈妈的羊绒大衣领口熨得比试卷还平整,柳爸爸的皮鞋亮得能当镜子。

  上次在小区超市碰到,柳妈妈笑着递给他一颗水果糖,“明非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语气软得像柳淼淼弹的慢板钢琴曲,糖纸在手心硌出细碎的甜。

  可这温柔是糖衣,里头藏着的刀,说不定比龙族的言灵还锋利。

  真要是闯了祸,那些温和会瞬间碎成冰,比番剧里反派变脸还快——前一秒还是送任务的NPC,下一秒就掏出了隐藏武器。

  指着他鼻子骂“混小子”都是轻的。

  以柳家的家底,找几个黑西装壮汉把他胳膊腿卸了丢去喂鲨鱼,跟游戏里触发“贵族震怒”支线似的,连提示都不用给。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龙血在血管里轻轻搏动,像手机后台悄悄运行的程序,微光藏在皮肤下。

  真打起来他未必输,可那不是打副本刷BOSS,赢了没有经验值,反而要把柳淼淼卷进烂摊子。

  脑内闪过《火影》里鸣人护着小樱硬刚敌人的画面,人家那是守护,他这要是闹到那步,纯属拉着公主跳火坑。

  “我在等你说呢,说你还需要我”——不知哪首歌的调子在脑内转了个弯,路明非突然笑了,笑得比梧桐叶还涩。

  他哪有资格让别人需要?自己都是个定时炸弹。

  那时候能怎么办?拽着柳淼淼的手浪迹天涯?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脑内的“吐槽弹幕”淹了——热血番里的私奔是冲破阻碍,现实里的颠沛流离是不负责任。

  柳淼淼的指尖该落在琴键上,弹出的是音乐厅的掌声,不是跟着他在廉价旅馆啃泡面时的叹息。

  她的世界该是干净的五线谱,不是他这种写满“危险”的草稿纸。

  “把别人的未来当筹码,和混蛋有什么区别?”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这一巴掌像暂停键,终于摁住了混乱的脑内剧场。

  思绪又歪到父母身上。

  真要结婚,他们能回来吗?

  电话里永远是“国外忙”,连张近期的照片都没有,像游戏里只活在台词里的NPC。

  说不定到时候连主婚人都凑不齐,他这“被遗忘的儿子”,凭什么给柳淼淼一个像样的家?

  “人越想抓住什么,越容易被什么困住,比如我抓着龙血,就像抓着块烧红的石头。”

  他又拍了拍脸,脸颊的刺痛让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些。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脸上,暖得像柳淼淼刚才的气息,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原来所谓的怪物觉悟,最先吞噬的不是敌人,是自己的理智。

  野心磨成了心慌,就像你攒了半年钱想买的游戏卡带,真拿到手了,却怕自己不配玩。

  “路明非!你跑这么快,投胎啊?”

  粗喘的声音像破风箱似的炸开,打断了梧桐树下的胡思乱想。

  路明非抬眼,就看见徐岩岩的肥硕身影卡在梧桐巷口。

  校服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肚子上的肉随着跑步一颠一颠,活像《魔兽世界》里刚打完战场的憎恶,连晃动的弧度都透着“沉重”。

  他扶着树干弯着腰,脸涨成煮熟的虾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比路明非刚才还急,连骂人的尾音都软得像泡了水的方便面。

  路明非迅速敛去眼底的慌乱——就像游戏里被BOSS发现时秒切防御姿态。

  他直起身,指尖拽了拽黑风衣的褶皱,把歪掉的黄金领衬理了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有点累”,而非“刚闯完祸”。

  “没什么,胃突然不舒服。”他扯了个借口,声音还有点没平复的沙哑,“怕吐教室里,熏着大家。”

  “吐教室里?”

  徐岩岩猛地直起腰,脸瞬间皱成被捏过的包子,生理性地打了个哆嗦。

  “那可太恶心了!周慧那骚货肯定让你把地板舔干净,还好你跑了!”

  这称呼说得顺嘴极了——私下里赵孟华那帮人都这么喊,徐岩岩学舌学得比背英语单词还快。

  他完全没琢磨“想吐该往厕所跑”这个逻辑漏洞,满脑子都是呕吐物沾在地板缝里的画面,连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路明非脑内弹幕飘过:“这货的关注点永远像脱轨的火车,明明是我闯了大祸,他却在共情地板的命运。”

  徐岩岩凑过来,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活像《三国杀》里算计牌的内奸。

  他假模假样地抬起手,指尖刚碰到路明非的额头就收了回去——大概是怕真沾到“病气”。

  “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他压低声音,语气里的急切都快溢出来了,“反正这节是数学课,听着比没存档的烂游戏还折磨,再待下去我肯定要被周慧那骚货抓包叫家长。”

  后半句才是真心话,说的时候还往教学楼方向瞥了眼,像怕被老师隔空听见。

  路明非心里一动。

  回教室?

  他现在根本不敢面对柳淼淼——一想到她眼尾泛红的模样,心脏就像被人攥住了数据线,连呼吸都发紧。

  医务室虽然无聊,却像游戏里的安全区,至少能躲一阵子。

  “人越想藏着心事,越容易被傻气撞破,这大概是衰仔的专属定律。”他在心里嘀咕。

  “行啊,”路明非点点头,故意弯了弯眉,眼尾的弧度软下来,装出虚弱的样子,“正好麻烦你扶我一把,头有点晕。”

  “没问题!”

  徐岩岩立刻应下,那股子积极劲儿,比抢副本首杀还踊跃。

  他挽住路明非的胳膊就往医务室拽,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完全没发现身边“虚弱”的人,步伐比他还稳——就像拉着NPC冲副本的玩家,眼里只有“逃课”这个任务目标。

  梧桐叶被两人的脚步惊得晃了晃,路明非望着徐岩岩肥硕的侧脸,突然想起刚才脑内的歌词。

  “我在等你说呢,说你还需要我”——原来被需要的感觉,有时不是扛着世界的重量,只是陪个想逃课的胖子演场戏。

  医务室的白墙泛着冷光,晃得人眼晕,像游戏里未加载完全的贴图。

  路明非刚躺上硬邦邦的铁架床,床板就发出“吱呀”的呻吟,跟《黑暗之魂》里濒临破碎的木桥似的。

  穿白大褂的校医捏着体温计走过来,白大褂领口沾着块淡咖啡渍,脸上的倦意比他这“病人”还浓。

  “36.8度,没发烧。”他把体温计甩得“啪啪”响,声音像蒙着层砂纸。

  “就是胃里翻得慌,像吞了半袋没泡开的方便面。”路明非扯着黑风衣领口,黄金领衬的边角蹭过锁骨,痒得像小虫子爬。

  校医“哦”了一声,调子平得像没起伏的心电图。

  他转身从货架上抽了包胃药,手指夹着药包的动作,像夹着张没用的任务回执。

  塑料包装砸在床头柜上,脆响在安静的医务室里炸开,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了一下翅膀。

  “多喝热水,药按说明书吃。”

  说完他就坐回前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反光映在他耷拉的眼皮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路明非——仿佛路明非是瓶过期的药水,不值得扫一眼。

  路明非捏着那包廉价胃药,铝塑板硬得硌手。

  脑内弹幕瞬间炸成烟花:“仕兰中学收学费时眼睛亮得像探照灯,请校医倒像在废品站淘宝?这混吃等死的样,怕不是连感冒和过敏都分不清楚,哪天学生烧到40度,他估计能诊断成‘手机玩太久眼睛发热’。”

  他盯着校医后脑勺那撮翘起来的头发,突然有点羡慕。

  不用应付失控的龙血,不用面对眼尾泛红的柳淼淼,每天摸鱼玩手机,这种把人生调成“休闲模式”的状态,比打赢十场《星际》排位还让人向往。

  “徐岩岩搬了张塑料椅坐在床边,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啦’声,像指甲划过旧光盘。”

  他屁股刚沾着椅面就开始东张西望,视线扫过墙上的人体解剖图时,跟见了BOSS技能提示似的,飞快移开。

  “你说周慧会不会记我们旷课?”他压低声音,胖脸皱成颗缩水的包子。

  “你是被派来‘看住’我的,算公务出勤,不算旷课。”路明非侧过身,风衣下摆扫过床沿的灰尘,扬起细小的光尘。

  “下节课是什么?”

  “英语啊!”徐岩岩眼睛瞬间亮了,像被激活的增益buff,肥硕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椅子又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路明非脸上:“是李老师的课!李老师说话软乎乎的,跟游戏里的治愈系NPC似的。上次赵孟华跟她开玩笑,她脸都红到脖子根,比《恋与制作人》里的脸红特效还真实。”

  他搓了搓手,肉垫似的手掌搓出轻微的“沙沙”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这节课可不能错过,就算听不懂,看老师脸红也值了——比听周慧骂街舒服一百倍。”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他对这位李老师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得没力气,听着听着就容易走神,想起柳淼淼弹钢琴时的慢板旋律。

  “对了!”徐岩岩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撞了撞路明非的胳膊,“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校医打电话,说什么‘叔,这月奖金别忘了’。”

  他顿了顿,故意卖关子似的眨眨眼:“你猜怎么着?这货是教导主任的亲侄子!难怪这么横,合着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这话像颗小石子砸进路明非心里,泛起的涟漪全是酸味儿。

  他猛地想起自己那个只会催他写作业的叔叔,要是他的叔叔是教导主任,哪怕只是个管后勤的副主任,他在仕兰中学也不至于活得像只躲在墙角的老鼠——至少赵孟华那帮人不敢当众把他的作业本扔在地上。

  “凭什么有人靠关系就能混日子,我就得被龙血追着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就像游戏里不该碰的禁忌选项,碰了只会触发更麻烦的剧情。

  “人跟人的差距,有时比SSR和R卡的区别还大。”他在心里嘀咕。

  徐岩岩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表链勒在肥肉里,挤出一道浅痕。他突然跳起来,椅子被带得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吱呀”声,和教室里的声响如出一辙。

  “快下课了!我得回去占个好位置,离李老师近点!”他语速飞快,像怕任务超时的玩家,“你在这儿再躺会儿,有事给我发消息——反正校医也不管你。”

  说完他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肥硕的身影撞得门框都颤了颤。

  医务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校医滑动手机的“唰唰”声,和窗外梧桐叶的沙沙声。

  路明非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那裂纹像条蜿蜒的小蛇,把白色的天花板分割得七零八落。

  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他这人生,就像这裂纹,看着不起眼,实则早被命运掰得乱七八糟,连块完整的“墙面”都没有。

  “野心这东西,藏在骨血里,像没上油的齿轮,转起来又涩又响。”不知哪首歌的调子在脑内转了个弯,带着点沙哑的温柔。

  路明非刚想叹气,耳边就传来一阵极轻的呼吸声。

  不是校医那种带着烟味的粗重呼吸,是混着冷调香水的气息,像冰里藏着的火,轻轻拂过耳廓,痒得他猛地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妩媚得能拧出水的女声在耳边炸开:“怎么,躲在这里偷偷emo?有我们还不够吗?”

  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触发了战斗警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柔软的重量压了上来,温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风衣,像团带着温度的云,将他的胸口完全覆盖。

  光线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扭曲,床边的空气里泛起淡淡的黑雾,像被墨汁晕开的水迹,若隐若现,连校医的目光都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

  “言灵·冥照?”

  路明非的心跳瞬间飙到极致,血液里刚平复下去的热度又开始翻涌,连耳根都烧了起来。这熟悉的体重,这带着侵略性的温柔,除了酒德麻衣,不会有第二个人。

  “哟,反应挺快。”酒德麻衣轻笑一声,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呼吸扫过他的脖颈,像羽毛轻挠,“怎么,才多久没见,就忘了我的触感了?”

  她的指尖隔着风衣,轻轻摩挲着他的腰侧,动作带着明显的调情意味,像猫爪在猎物身上试探。

  路明非被压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这场景比闯《生化危机》的丧尸群还让人紧张,前者是生理恐惧,后者是心跳到炸的慌乱。

  “你快下来!这是医务室,要是被人看见……”

  “看见又怎么样?”酒德麻衣微微抬起身,黑雾在她周身流动,隐约能看见她高马尾的轮廓,发尾扫过他的脸颊,带着丝滑的触感,“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近距离接触,还害羞什么?”

  她的指尖挑起他的黄金领衬,冰凉的指甲擦过他的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们可是接过吻的,那可是我的初吻——你总不能始乱终弃吧?”

  “那是意外!”路明非急忙辩解,可话一出口就觉得苍白无力。

  那天在酒窖里的混乱场景突然涌上心头,龙血沸腾的灼热,酒德麻衣唇上的冷调口红,还有那些失控的触碰,像被按下了重播键,让他的脸更红了。

  龙血在血管里咆哮着,像是要冲破皮肤的束缚,黄金瞳在眼底隐隐发烫,连视线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内飞快地对比着柳淼淼和酒德麻衣——

  柳淼淼的温柔是温牛奶,带着小心翼翼的软,很大概率是被他刚才失控的言灵影响,才变得那般大胆;

  可酒德麻衣和苏恩曦不一样,这两个女人就像带着钩子的火焰,奔着他的龙血和基因而来,热烈又危险。

  苏恩曦至少还懂得收敛,哪怕第一次见面是在雾气氤氲的浴室,哪怕后来发生了那些心照不宣的纠缠,她也从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路明非闭了闭眼,承认苏恩曦也不是什么纯情的家伙,但和酒德麻衣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顶着御姐外壳的变态,从始至终都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色诱他,像只盯着猎物的猎豹,耐心又张扬,连“进攻”都带着华丽的姿态。

  “怎么不说话?”酒德麻衣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力道轻得像羽毛,“是不是在想,我比那个钢琴小美女更对你胃口?”

  “怪物的心动,比副本里的隐藏陷阱还猝不及防。”路明非的脑内突然蹦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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