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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其他 > 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biquge.xin教室后排的王胖子终于蹭干净下巴上的辣条油。

  油星子蹭在校服袖口,留下道琥珀色的印子,像只刚吸饱蜜的小虫子。路明非盯着那道印子走神——上周他打翻苏恩曦的奶茶,也是这样道印子,糊在她藏青色西装的裤腿上。

  “衰仔发什么呆?”王胖子用胳膊肘撞他,“柳淼淼刚才看你了!”

  路明非猛地回神,视线却没往柳淼淼那边飘,反而穿过教室窗户,落在斜对面的咖啡厅。

  他总觉得苏恩曦就在那儿。

  就像小时候总觉得藏在衣柜里的奥特曼会突然发光,现在他觉得那扇磨砂玻璃门后,一定有双透过黑胶眼镜的眼睛,正把他的一举一动钉在屏幕上。

  咖啡厅包间里,平板冷光果然浸着苏恩曦的脸。

  她蜷在皮质卡座里,西装套裙的膝头落着层浅黄薯片渣,像撒了把碾碎的阳光。路明非忽然想起苏恩曦说过,她的薯片从不买小包装——“省得拆袋的功夫,钱都跑别人账户里了”。

  这话听着市侩,可上次他饿到发昏,她塞过来的就是半袋没开封的番茄味薯片,指尖还沾着盐粒。

  “人这辈子最玄的不是言灵,是有人把你的‘衰’当回事。”路明非在心里默念这句刚想出来的“金句”,嘴角差点翘起来。

  苏恩曦的栗色长发松松挽着,发尾搭在分屏操作的平板上。有根发丝垂下来,扫过屏幕里他自己的脸,在监控画面上拉出道虚虚的影。

  黑胶眼镜滑到鼻尖,她没抬手,只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镜架。

  这个动作路明非见过无数次。算财务报表时会做,吐槽他考试挂科时会做,连上次在芝加哥街头,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时,她也是这样蹭了蹭眼镜,然后把他按在墙后说“躲好,钱还没算完”。

  隔壁桌的谈笑声漫不过隔音门,咖啡机的嗡鸣像只疲倦的蜜蜂,绕着包间打圈。

  落地窗帘滤过的天光,漫在深棕色实木桌上,把她捏薯片袋的手指照得通透。

  “咔哧”一声脆响,仿佛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路明非忽然觉得,苏恩曦的薯片渣都比别人的特别——不是普通的碎屑,是焦糖味的流星,落在她的膝盖上,也落在他乱七八糟的青春里。

  他甚至能闻到那股味道,暖香混着薯片的咸,像苏恩曦每次拍他肩膀时的气息。

  “孤独是包没开封的薯片,看着满是希望,拆开才知凉意在先。”

  可苏恩曦总把她的薯片拆给别人吃。路明非盯着咖啡厅的方向想,这大概就是财迷的另一种法术,把钱的铜臭味,都变成了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咔哧”一声脆响从咖啡厅飘来,路明非的指尖刚触到柳淼淼的手腕,就像按响了某支曲子的前奏。

  那触感很特别,指腹下有层极薄的茧,不像他的手那样带着粉笔灰的粗糙,是被琴键磨出的、温软的硬。

  路明非瞬间就走神了。

  他想起在琴房,柳淼淼弹《月光》时,这双手在黑白键上翻飞的样子。那时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落在她的手腕上,像缠了圈碎银。他当时就想,这哪是手啊,是握着星星的勺子,不然怎么能把音符都搅得那么亮。

  “走慢点,桌角尖。”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像琴箱里共鸣的低音弦。

  脚步放缓的瞬间,思绪突然飘远——眼前不再是拥挤的教室,是暴雨中的芝加哥街头,他牵着柳淼淼的手在跑,身后是追来的死侍。他的黄金瞳亮着,把雨水都染成金色,而柳淼淼没躲,反而把琴谱塞进他怀里,说“我弹首曲子引开它们”,指尖在空气里虚按,居然真的有琴声冲破雨声。

  “喂,路明非?”柳淼淼的声音轻轻拉回他的思绪。

  他猛地回神,才发现已经走到自己座位旁。柳淼淼的指尖还攥着裙摆,像握着张皱巴巴的乐谱,眼神里藏着点怯意,睫毛垂着,像停在花瓣上的蝶。

  路明非突然就来了勇气,拉开椅子坐下,侧身拍了拍自己的腿。

  拍下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完了,王胖子要是看见,明天全校都得传“衰仔路明非公然占钢琴女神便宜”,连标题都可能带个爆炸符号。

  他甚至能想象出王胖子拍着桌子笑的样子:“衰仔可以啊,这招比我藏辣条的招还绝!”

  可柳淼淼没笑他唐突。她的指尖松了松裙摆,又攥紧,反复两次,像在数琴键的黑键。路明非赶紧仰头冲她笑,耳尖烧得发烫,心里却在喊:别怕啊,就当是琴凳太高,我借你个垫子!

  这笑容好像起了作用。柳淼淼小心翼翼地坐下来,身子轻轻靠着他,发梢扫过他的胳膊,带着淡淡的奶香。

  路明非立刻调整姿势,一手撑着桌沿拿笔,一手虚虚护在她腰后。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小时候玩的骑士玩具,骑士举着剑护着公主,虽然他手里的不是剑,是支快没墨的中性笔。

  “这样能看清黑板吗?”他问,视线落在黑板的数学公式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鼻尖萦绕的奶香越来越浓,混合着柳淼淼身上的洗衣粉味道,像刚晒过太阳的牛奶味被子。他突然觉得,这比苏恩曦的薯片味安心多了——薯片会吃完,但这味道,好像能一直飘着。

  “有些温柔就像琴键上的泛音,看着轻,落到心里却很沉。”他在心里默念这句刚冒出来的话,指尖不小心碰了碰柳淼淼的腰。

  女孩轻轻瑟缩了下,却没躲开,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一刻,教室里的粉笔灰都像慢镜头般浮动,窗外的蝉鸣成了背景音乐,连王胖子翻书的声音都远了。路明非觉得自己不是在教室,是在某个被按下静音的动漫分镜里,而他是那个突然逆袭的男主角。

  他甚至忘了自己刚才动过言灵,直到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咖啡厅的方向——那里的磨砂玻璃后,好像有道冷光闪了闪。

  咖啡厅里,苏恩曦的指尖在平板上轻点,画面瞬间倒带,停在路明非瞳孔泛着熔金光泽的瞬间。

  “啧,这小怪物藏的招,比我账户里那些防追踪的暗线还绕。”苏恩曦咬着薯片嘟囔,粉白的碎屑落在膝头,像刚熄灭的火星子,风一吹就散。

  她指尖在平板边缘摩挲,屏幕里路明非泛红的耳尖突然模糊——是薯片渣粘在了钢化膜上。

  混血种的龙血就像没拧好的水龙头,开始是滴漏,转眼就能淹了屋子。她忽然想起芝加哥雨夜,这小子把半块汉堡塞给她时,指缝里的酱汁比现在的薯片渣还黏人。

  电子设备的嗡鸣正织着一张安静的网。

  突然,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脆响像把剪刀,一下就剪开了这层安静。薄荷香水的冷味撞开磨砂门,带着室外的风卷进来——酒德麻衣的黑发高马尾晃得凌厉,发尾扫过门框时,像把出鞘又收鞘的刀。

  深灰色秘书裙的裙摆还沾着风的褶皱,珍珠丝巾松垮地挂在颈间,绯色眼影下的眼尾因急步走而泛着红,像被火燎过的蝶翅。

  “找到了!”她把手机“啪”地拍在茶几上,塑料壳与实木碰撞的声响,比赌场里的筹码落盘还干脆。

  屏幕里仕兰中学的走廊地图亮着红点,“定位在高三(1)班,这小子居然敢在教室里——”

  话音卡在喉咙里。她的视线顺着苏恩曦的目光砸向平板,刚好撞见路明非瞳孔里的熔金光泽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少年人特有的、没褪干净的青涩。

  苏恩曦没接话,只是把薯片袋捏出“咔嗒”的响,声音像咬碎了块冰。

  镜片后的眼神冷下来,比她算错账时的目光还沉:“麻烦了。”

  “麻烦什么?”酒德麻衣挑眉,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的脚在地板上蹭了蹭,鞋跟碾过一片薯片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她弯腰去够平板,高马尾垂下来,发梢差点扫到屏幕:“不就是用了次言灵?删了这破监控,比老娘上次把芝加哥的死侍骨灰扫进下水道还干净。”

  她总这样,把刀光剑影的事说得像丢垃圾,可苏恩曦记得,那次她回来时,指甲缝里的血渍洗了三遍都没褪。

  薯片袋的脆响突然打断她。

  苏恩曦把空袋扔在茶几上,指腹敲了敲监控画面里路明非护着柳淼淼的胳膊:“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用次言灵?你看他刚才的样子——哪还有半分以前被王胖子抢辣条都不敢吭声的衰仔影子?”

  她指尖划过屏幕,把画面定格在路明非瞳光未褪尽的瞬间,那点金色像粘在纸上的金箔,晃得人眼疼。

  “是龙血。他的龙血苏醒得太快了,快到人性这层薄纸,都快包不住底下的东西。”

  就像冬天里的冰棱,看着是透明的,摸上去早硬得能划伤人。

  “龙血苏醒?”酒德麻衣的动作顿了顿,绯色眼影下的眼神沉了沉,像被乌云遮住的刀锋。

  她直起身,高马尾甩回原位,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混血种不都这样?血统觉醒就像青春期长痘痘,麻烦但正常。当年恺撒刚觉醒时,不也差点拆了学院的训练馆?”

  她嗤笑一声,指尖戳了戳屏幕里虚拟的“学院”图标:“现在还不是照样穿西装打领带,装得人模狗样。”

  “但他不一样。”

  苏恩曦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屏幕反光在镜片上铺开,像片绿色的小瀑布。

  “恺撒的龙血是家养的狼,再凶也认主人;路明非的不是。他的血统纯度太高,就像埋在火山口的炸药,一点火星就能炸得连灰都不剩。”

  她忽然指向屏幕,路明非正帮柳淼淼捡笔,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可手腕的弧度却绷得很紧——那是龙类护食时才有的姿态。

  “你没注意到吗?他让柳淼淼坐他腿上的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带着龙类对‘所有物’的掌控欲。那是本能,不是少年人一时的冲动。”

  最可怕的不是变成龙,是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影子。苏恩曦忽然想起路明非上次说“想做个普通人”时,眼里的光比薯片还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警车里,铁栏杆的凉意正顺着芬格尔的花格子衬衫往上爬。

  他扒着蒙着灰的车窗抱怨,指节叩得玻璃砰砰响,脸上被警棍蹭出的红印像块劣质腮红。花格子衬衫皱得像刚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口袋里半块饼干的渣子蹭在裤缝上,活像撒了把碎星星。

  “这群警察是不是程序卡bug了?”芬格尔拍着大腿哀嚎,唾沫星子溅在裤腿的饼干渣上,“我们在KTV唱的是《友谊地久天长》,不是《犯罪指南》!怎么就成聚众淫乱了?”

  他越想越气,脑子里已经自动生成投诉信模板——标题就叫《论警界视力与信息筛选系统的双重崩坏》,附件里得带上他黑进警局监控的截图,顺便给他们的防火墙留个“友好提醒”。脑子里的代码仿佛顺着车窗往下淌,像道发光的瀑布,把警车都衬成了移动的服务器。

  “等我回学院,非得投诉到他们系统瘫痪,让校长的红酒都替他们心疼服务器维修费!”

  弗拉梅尔神父的念珠突然在指尖停住,藏在袖管里的炼金怀表发出细微震颤,像只受惊的小甲虫。表盘内侧的世界树纹路泛着诡异红光,映得他掌心的老茧都成了暗红色。

  他猛地抓住芬格尔的手腕,苍老的手指冰凉,念珠卡在指缝里硌得人生疼。芬格尔的哀嚎戛然而止,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怀表——世界树的纹路像烧红的铁丝,每一片“叶子”都在剧烈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表盘里跳出来。

  “麻烦这东西就像键盘里的灰,看着不起眼,积多了能卡死机。”芬格尔心里突然冒出来这句话,幻想里的代码雨还没停,手腕上传来的凉意却让他瞬间清醒——这触感,和当年在西伯利亚冰原上,被死侍爪子划过时的冷意如出一辙。

  “别吵。”弗拉梅尔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旧木头,他指尖划过怀表盖,红光在他皱纹里流转,“世界树炼金矩阵预警了。”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警车铁皮,落在仕兰中学的方向。在他眼中,路明非身上的封印正像失控的炼金炉,淡金色的纹路从少年心脏处蔓延,每一次跳动都撞得炼金阵嗡嗡作响——那场景,和三十年前他见过的“龙血觉醒”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火焰烧得更快。

  “是路明非身上的封印,它快压不住了。”

  芬格尔脸上的抱怨瞬间被冻住,他凑过去盯着怀表,喉结动了动,连呼吸都放轻了。鼻尖萦绕着弗拉梅尔身上的烟味和旧书页味,混着警车特有的消毒水味,像杯兑了水的劣质威士忌。

  “您是说……他的龙血又失控了?”

  脑子里的画面突然炸开红潮,路明非的脸在红潮里忽明忽暗,一会儿是被王胖子抢辣条时的衰样,一会儿是黄金瞳亮得吓人的模样,指尖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汉堡——那是芝加哥雨夜,这小子把最后一口热乎的塞给他时的样子。

  “不是失控,是苏醒。”

  弗拉梅尔缓缓摇头,念珠“嗒”地一声掉在膝头,滚过沾着烟灰的裤管。在他看来,封印不再是冰冷的炼金阵,而是块浸了水的海绵,原本紧实的束缚正一点点变软,底下的龙血像涨潮的海水,随时要漫过堤岸。

  “比我们预想的快太多。”他捡起念珠,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木珠,“这孩子的血统,就像埋在火山口的薯片,看着是零食,咬开可能崩掉牙。”

  “麻烦大了。”

  警笛声突然拔高,像把锋利的剪刀,一下剪开了车厢里的沉默。芬格尔看着怀表上跳动的红光,突然想起自己藏在旧电脑里的防御代码——路明非这小子,从来都不是需要他修补的漏洞,而是藏在废柴外壳下的核心程序。

  他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金属U盘,外壳上歪歪扭扭的“F”在红光里泛着冷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把警局的系统黑成筛子,也得把那衰仔从龙血里捞出来。

  酒德麻衣的手已经探向平板。

  指尖离屏幕还有半寸时,她忽然晃了神——恍惚间这不是平板,是芝加哥雨夜的死侍残肢,黏腻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淌,风里都是刀刃撞碎的声响,像谁在远处弹断了吉他弦。

  “啪”的一声脆响拉回现实。

  苏恩曦的薯片袋精准拍在她手背上,盐粒蹭在皮肤上传来细痒的触感。

  栗色碎发垂在苏恩曦颊边,发梢沾着的薯片渣像颗迷你的焦糖色星星。她指尖在屏幕上一划,路明非的监控特写立刻放大,冷光浸着少年的侧脸。

  青涩还挂在他嘴角,下颌线却绷得很紧,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弓弦。

  “多数混血种能靠着意志和学院的抑制剂平衡龙性。”

  苏恩曦的声音裹着冷意,指尖无意识摩挲平板边缘——恍惚间这不是边缘,是校董会会议室的红木桌沿,那些老头的钢笔在文件上戳出的洞,比死侍的牙印还让人恶心。

  “可路明非不行。”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屏幕中央,那里刚好是路明非的心脏位置。

  “他的血统纯度太高,就像埋在火山口的炸药,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龙血这东西跟信用卡似的,额度看着诱人,刷爆了就没回头路。”苏恩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自己都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

  酒德麻衣没笑,她眼前突然炸开火光——上次路明非龙血暴走时,金色的纹路爬满少年全身,比她见过的任何言灵都耀眼,也比任何刀刃都危险。

  “校董会那群人盯着的从来不是他用不用言灵,而是他会不会彻底变成‘龙’。”

  苏恩曦的指尖移向屏幕角落,那里路明非的耳尖还泛着红,像颗刚摘的樱桃。

  “你看。”

  她的声音轻了些,恍惚间这抹红变成了芝加哥雨夜,路明非塞给她的汉堡包装纸,油浸的痕迹也这么暖。

  “现在连这点人性的羞涩都快藏不住了。”

  空气里的薯片咸香突然变得粘稠,像没化开的糖浆。

  酒德麻衣的动作猛地僵住。

  深灰色秘书裙的裙摆还保持着晃动的弧度,像被突然按下暂停键的钟摆。

  她忽然想起上次校董会的视频会议,那些西装革履的老头把“失控”两个字嚼得比石头还硬,说要派执行部的人来“请”路明非回学院——所谓的“请”,不过是套上抑制项圈的体面说法。

  还是昂热校长用一句“我的学生我来教”,把那场风暴压了下去。

  空气里的薄荷香水味淡下去,只剩薯片的咸香黏在指尖。酒德麻衣攥紧颈间的珍珠丝巾,指节泛白,声音里裹着没燃尽的火星:“一群躲在办公桌后啃文件的废物!路明非护着人用次言灵怎么了?比他们当年为了利益把学生当诱饵干净一万倍!”

  “干净没用。”

  苏恩曦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咀嚼声在突然安静的包间里格外清晰,像碎冰在玻璃上滚动。

  她抬手抹了下唇角沾着的盐粒,指尖点在屏幕上那些老头的虚拟头像位置:“他们要的不是干净,是提线木偶。路明非刚才那一下,就像在他们的棋盘上放了颗活棋——你以为是少年意气护着小美女,在他们眼里,那就是龙血抬头的铁证。”

  薯片袋被她捏出“咔嗒”一声响,“人最该护着的不是筹码,是心里那点没被算计磨掉的热乎气,这群老头早就把这点东西丢了。”

  平板电脑的冷光劈在两人脸上,一半亮得像刀,一半沉得像夜。

  酒德麻衣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碎玻璃似的锋芒。

  她抬手把松垮的丝巾重新系紧,指尖划过锁骨处的珍珠,冰凉的触感让她眼神更利:“那又怎么样?”

  “老娘的人,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大不了——”

  “大不了掀翻校董会的茶桌?”苏恩曦挑眉打断她,伸手就用薯片袋拍开酒德麻衣按向手机的手,“真要闹到台面,光是安抚媒体和重塑学院公信力的成本,够我发起一轮小型风投,孵化三个有潜力的科技项目了。”

  她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诺玛的实时数据流像绿色的瀑布铺开。

  “‘野心’是最沉的枷锁,校董会比我们更怕失控牵连资本链。”苏恩曦的眼镜滑到鼻尖,她用下巴蹭了蹭镜架,“现在硬碰硬就是给他们递刀,先盯着。我改改数据链路,至少能让他们晚发现半小时——足够我们把这小怪物从温柔乡里捞出来了。”

  酒德麻衣没说话,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阳光落在她的高马尾上,碎光跳得像溅起的火星。远处仕兰中学的教学楼藏在香樟树荫里,安静得像幅没干透的画。

  她忽然想起芝加哥的雨夜,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时,路明非扯着她的袖子喊“别把自己活得像个武器”。

  那时少年的眼里没有熔金的瞳光,只有被雨水打湿的、笨拙的温柔。

  “风雨来临时,总得有人撑伞。”酒德麻衣轻声说,像在念一句没人懂的歌词。

  她猛地回头,绯色眼影下的目光亮得惊人:“半小时够了。”

  “要是校董会敢动他,老娘不介意让他们的‘野心’,变成烂在肚子里的笑话。”

  苏恩曦没接话,把薯片袋精准地扔到酒德麻衣怀里。

  她重新聚焦在屏幕上时,指尖的动作轻了些。监控里的路明非正帮柳淼淼捡笔,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软得像棉花糖,完全不知道一场围绕他的风暴,已在监控之外凝成了实质。

  电子屏的光在两人脸上流转。

  那光里,有即将出鞘的锋芒,也有藏在锋芒下的、不肯认输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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